伪装成普通路人的癸酉见状,连忙回去报信。
城外,甲子听到消息后大笑:&1dquo;真是天助我也。”
他们不敢贸然接近疑似黑崖刀客的江横天,黑崖刀客手下亡魂无数,一旦被觉,免不了一场恶战,他们不能暴露身份。如今,江宅只剩四人,其中包括病人和孩童,正是他们出手的大好时机。
甲子大手一挥:&1dquo;和我去城中捉人。”
天渐暗,杀手们潜入城中。
甲子刚刚翻上江宅的院墙,一记迅猛的长枪直朝他面门袭来。
甲子飞身退下到院外,顿时警觉:有埋伏!
刺客的宅院为何会有人把守?
曲欢儿神色清冷,她站在墙头,手中细长的寒枪直指甲子。她嗤道:&1dquo;杀手,还是来了。”
青山宗必定烧了不少金银,曲欢儿粗略估算一遍甲子身后的人数:起码五十人,与她带来的人数几乎持平。
她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
甲子半蹲在地,他面色阴沉,右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分散的手势,部下领命,立刻四散开来。与此同时,周围树上的黑影流窜,齐齐堵住了来人去路,双方对峙而立。
&1dquo;姑娘,你们这是做什么。”甲子寒声道。
曲欢儿不与他废话,枪头直刺甲子咽喉,对战一触即。
事突然,大大出了甲子预料,他退后三步与曲欢儿交手,无数次想亮出身藏的暗器,可他压制住了这股怒火,他的头脑十分清醒:对方人数过多,很难像以往一样灭口了事,一旦在晓春城暴露,极容易招惹祸端。
秋重景培养他们,并且不止一次警告过他们:你们是我藏在暗处的兵刃,若是暴露在外,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这些年他们为秋重景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行动中难免有抹不去的痕迹,好不容易隐藏到今日,不能功亏一篑。
甲子咬牙接下曲欢儿的刺枪,可手下未必明白,甲子眼看远处射出一柄飞刀,低声骂道:&1dquo;混账。”
他几次想抽身拾刀,然而曲欢儿一而再再而三拦住他的去路。
曲欢儿挥出一记横枪,甲子仰后避退,始终不得前进。
曲欢儿表面上与甲子打得不分伯仲,内心却异常惊骇:青山宗不是山野门派吗,怎会请到如此精锐的杀手?对方光用拳脚相抵我就已经如此吃力,若是用上兵刃&he11ip;&he11ip;
来不及她多想,甲子已经重蓄力,侧身避过袭击后,仅用单手握住了她的枪杆。曲欢儿心道不妙,眼见他另一手也握住,甲子挟制住她,朝不远处的手下低吼:&1dquo;休得恋战,拿人要紧。”
手下分出几拨向屋内闪去。
真正被青山宗雇佣的杀手暗中潜伏,他们被眼前火热的交战场面惊呆,其中一人讪讪道:&1dquo;怎么回事,没听说过这里有高手啊。”
&1dquo;管他们呢,趁他们无暇分心,我们快些进去把人绑出来。看,那边冒出个小娃娃。”
暗卫好不容易拦住进屋的杀手,看见一旁又窜出数十人,惊道:&1dquo;不好,他们还有帮手!”
曲欢儿被这一句喊得慌神,甲子趁机松枪前进,阵势彻底乱了。
屋里,穆逍端着药碗进入江月明房中,对方睡眼朦胧,烧得迷糊。穆逍正想把她叫起吃药,突然听到院外有打斗之声,他觉得奇怪,还未等他靠近窗户,木窗被人一脚踹开,两名黑衣大汉闯入屋内,其中一个直接冲至床前想要掳走江月明。
穆逍手里的药碗砸碎在地,稀苦的汤汁溅到四处,他一掌击开那人的手腕:&1dquo;你想干什么!”
壬申收回伸向江月明的手,他与癸酉对视一眼,一齐逼近穆逍。
壬申:&1dquo;小子,功夫不错。”
癸酉:&1dquo;只是,我们有两个人。”
他们活动双腕,指节被掰得咔嚓作响。
天黑尽,无月,无云。
第39章挟人质◎大事不好◎
狭窄的空间内,桌椅翻飞,精致的茶具被挥来的拳脚碰到地面。穆逍不光要对战二人,还要分神照顾躺在床上的江月明,避免她被飞溅的木渣和瓷片划伤。
穆逍打得吃力。他在山上修习之时,他的隐士高人师父曾夸他的武学天赋异禀,放眼天下能排到前二十。
师父说:&1dquo;二十是保守估计,还能再往前。”
但仅仅是天赋而已,穆逍还年轻,他在武学上的造诣有时甚至不如那些经验老道的江湖莽客。
他却时常做梦自己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因为他的外公曾经是天下第二。
穆逍时常听外公用遗憾的语气回忆此事,镇国将军说当年与他争第一的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碧华峰比武那日,他的对手长着狐狸一般精明的脸,而镇国将军当时已经四十岁,横扫千军、威震四海的他为败给一无名后辈而感到挫败。
一年之后,排名重洗,当他准备充分,想再次与对方交战时,那人已经了无踪迹。他再没见过此人,也找寻不到,因为比武之后对方只感叹了一句:无聊,走了。
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两年之后,天下武学的排名逐渐变质,庙堂之人散尽,碧华峰成为了江湖门派追名逐利的武斗场,只有历任武林盟主能当第一,而江湖之大,暗影刺客能单杀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