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拾起其中一把大刀,掂量一下,挺沉,适合爹。
两把刀都捡起了,地上的人还躺着,同样有俩。
江月明开始犯愁:这可怎么办呢。
她怕被别人看到样貌,动手前特意将脸蒙住,可是丝帕太软太滑,已经松动了,她只好取下来整理重遮戴。
正在这时,角落里老道士的手指动了,他小心翼翼撑开一条微不可察的眼缝,见事情已经解决,翻滚着跪在地上:&1dquo;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刚刚取下丝帕的江月明:&he11ip;&he11ip;
老道士开始磕头,郑重道谢:&1dquo;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抬头时,他的胡须不知怎的被地上的石缝勾卡住,硬生生把那撮白色山羊胡从下巴上扯掉。
道士没了胡须伪装,顿时年轻十岁,从老道士变成了中壮年道士。
江月明看着眼前这个江湖骗子手忙脚乱从地缝里扣胡子,心情复杂。
一半是想笑,一半是想灭口
江月明蹲下,叫他抬头,嘴角上扬,和善地说:&1dquo;帮个忙?”
江氏医馆中,两个门派的弟子排队&1dquo;买药”相遇,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即刻大打出手,双方各执己见,都说对方门派抢了自家掌门夫人。
拳脚相加,桌椅横飞,碰坏了不少瓶瓶罐罐。
唯一一个能打能拦的褚非凡被应梦怜推出去报官,医馆几个大人装模作样在旁边劝阻,江风清一个小的靠在墙角哭,应梦怜告诉他,哭得越大声越好,哭得响亮娘给你买糖。
江月明悄无声息从医馆后门潜入,她趁着混乱挪到朗云何身边,手指抬起指点堂中二人,意思很明显:生了什么,怎么不去劝架。
朗云何侧头小声说:&1dquo;师娘的主意,她说最近苍蝇多,咱家医馆被砸成这样,可以顺势闭馆整顿,等这阵风头过了再重开。当然,损失是必须叫他们赔偿的。赔完让官府将他们赶出城去,清净。”
江月明同样看着热闹:&1dquo;中午之前能打完吗?”
&1dquo;有事?”
江月明害羞似的低下头:&1dquo;怎么说呢&he11ip;&he11ip;”
时间接近午时,医馆的后门关好,几人穿过小路,推开与医馆相对的大院门,再次关好。
众人随着江月明一道去了柴房。
里面,靠着干柴躺了两具&1dquo;尸体”,他们都被麻绳捆成粽子。粽子一旁的稻草堆上压了两把刀。
&1dquo;哎呦喂。”江横天快步上前拔出其中一把,插回去,又拔出另一把刀:&1dquo;这好。”
朗云何说:&1dquo;师父,您不应该先问人吗?”
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穿道袍的还好,健壮的那个都快没气了。
第2o章露破绽◎身份暴露了?◎
褚非凡不解:&1dquo;你绑两个人回来做什么?他们为什么是晕的?”
照夜胡娘,想谋财还是害命?
他看见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有勒痕,另一人头上肿起一个大包。柴房的东西素来堆放整齐,此时唯有一根粗木棍突兀地滚在中间的地上,不出意外,道士头上的包就是这样来的。
褚非凡感觉脑袋疼脖子紧,仿佛伤到的是自己,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江月明实在太粗鲁。
江月明指大汉:&1dquo;他要在城中杀人,我怕放走之后他会继续惹事。而且,他好像和泰峰派有仇,打算杀人之后嫁祸给一个叫&1squo;仇问归’的家伙。爹,你认识仇问归吗?”
江横天还在摆弄大刀:&1dquo;听说过,泰峰派大弟子,不过我和泰峰派不熟,除了秋时雨,其他人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朗云何打量那人容貌片刻,说:&1dquo;仇问归,不就是他么。”
&1dquo;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朗云何抽出一根稻草指点那人的脸:&1dquo;我出任务时见过仇问归,虽然只是歇脚时在茶楼偶遇,但我记得他那张脸。有了。”他在那人耳根处找到了浅淡的覆痕,&1dquo;易容术。”
江月明对五大三粗的壮汉脸没兴,她此前光顾着指挥假道士搬人、躲避四周监视,回来之后她将道士敲晕,直接就去医馆了,倒是没顾得上检查。
朗云何说:&1dquo;你担心他在城中作乱,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1dquo;等等!”褚非凡听得汗毛直立,指了指旁边竖起耳朵的江风清,意思大概是:你们的谈话血腥暴力,小孩子能听吗?
江月明把江风清揽到身后,白他一眼:&1dquo;大惊小怪。”
江风清挺了挺胸膛:&1dquo;阿清不怕。”
六岁的孩童都能冷静面对杀戮,褚非凡愈觉得这家人不得了,他想:照夜胡娘肯定比她弟弟厉害,五岁就外出杀人了。
应梦怜道:&1dquo;月明,我听云何说你夜探蓬莱居,打听到泰峰派的人正押着段沧海前来?”
&1dquo;确有此事。”江月明说,&1dquo;我是隔着窗户听的,从映在窗上的影子判断,里面的人比他瘦。此人既敢于众目睽睽之下冒充仇问归,身形肯定与他相似。假如泰峰派现在只来了两个弟子,仇问归不在,此人又恰好出现在城中&he11ip;&he11ip;”
朗云何接道:&1dquo;押送段沧海的人中,很可能有仇问归。”
应梦怜点头:&1dquo;他或许还知道些内幕,等他醒了再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