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栖索性一屈膝盖,垂下眼睑沉静道:&1dquo;妾虽为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胤禛是妾身的儿子,故而妾斗胆请皇上下令,尽快命他领个闲职,出宫开府吧!”
康熙诧异着看着她,这话里话外,她都是对着太子避之不及的态度,出宫开府固然是好,但此时让胤禛出宫开府,岂不是在向众人表明胤禛失了圣心。
宫中不比宫外,她不可能时时照料到,她难道不担心宫外有人踩高捧低吗?
见康熙并未表态,元栖顿了顿便继续道:&1dquo;此时开府许是早了些,不过妾身手中还有些积蓄,皇上您待太子那般大方,自然也得给胤禛些安置的银子,到时候住到宫外,想必就不会有这些繁杂事儿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倒比宫里还安稳些呢。”
康熙眼角一眯,&1dquo;朕何时对太子大方了?”
他细细一想,也不过是给太子的待遇高了些,允诺让凌普去内务府当值,方便太子支使东西,也能方便他关注太子动向而已。
元栖毫不掩饰自己要打小报告的意思,昂头气势汹汹道:&1dquo;您若是着人细细去问了宫中不得宠的嫔妃,公主和阿哥们,自然会知道她们的份例时好时坏,而毓庆宫的份例,早就出了从前的旧例!没有人找上门来,妾身自然也不会为着这个多生事端,如今却是非要告一状不可了。”
康熙此刻不知怎么,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想笑,酝酿了这么久,本以为她要告太子什么呢?
是性喜奢华?还是私下用度逾制?
这些都是康熙默许的,曾经是宠爱太子的证明,如今在他自个儿眼里却有些变味了。
这些东西他是极愿意给的,可太子怎么就毫无异样的享受了呢?幼时太子也许尚未注意到,这如今,他身边难道无人上书劝谏?
即便是一手将太子抚养长大的康熙,此刻也觉得,太来是子行事太过张扬了。
他不由沉思,自己近日来是否对老大信重太过,以至于让太子心生焦躁,故而如此行事。
可太子若是这般沉不住气,连这点磨难都受不住,将来如何接手这万里河山?
思虑良久,他回过神来,才现元栖依旧跪在地上,忙用力将她扶起,缓声宽慰:&1dquo;此事,我会给老四和你一个交代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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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有人在朝堂之上弹劾太子,只不过出言之人官位不显,想来是有人推出来试探康熙态度的。
又过了几日,康熙还是未表明态度,逐渐便有人按捺不住,开始站出来为太子说话,明党和索党的人吵得不停不休,而后便又是相互攻讦的那一套。
胤禛养好伤后第一次在朝堂上露面,回永寿宫请安时,看着颇有些烦躁,&1dquo;往日根本没多少人搭理儿子,今日却是热闹。”
他心里不好受也实属正常,从前在朝堂上,一向是太子和大阿哥出风头最多,这回有终于人搭理他,也都是因为想替太子或大阿哥拉拢。
毕竟这个时候,胤禛站在哪边,哪边就有几分优势,不管康熙心里怎么想,至少明面上都占了理。
但谁又能真正替胤禛着想?
此次太子之所以把矛头对准胤禛,其原因不过是法喀和阿灵阿两兄弟一个领了理藩院尚书一职,一个成了领侍卫内大臣,而阿灵阿也从一等侍卫升了镶黄旗满洲都统。
在八旗勋贵之中,这样的官职算不得什么,更远不如康熙初年时钮祜禄氏的显赫。但放在阿哥们之间,不免就有些刺眼了。
无论太子是否是有意的,事后又如何赔罪补救,此事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简直就是明晃晃给人递把柄。
但这也终究要看康熙心中如何作想?
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太子性情乖戾,不能容人的证据,但若是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是胤禛和钮祜禄氏竟跋扈至此,使得稳坐储君之位二十余年的太子都对他心存忌惮,以至于反应过度。
此前元栖就告诉过胤禛,若实在无法,出宫开府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子和大阿哥之间的争锋愈频繁,偏偏四阿哥之后的几个阿哥都还没迎娶嫡福晋,只能继续在上书房,不能光明正大的参与朝政。
要知道太子和大阿哥可不是鹬蚌相争,能使渔翁得利,他们二人争端不休,反而极有可能波及到默默无闻的胤禛。
最重要的是,康熙的寿命长,胤禛要出头,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这些话她不能明说,胤禛自然也不会懂。
他听了元栖的劝解,倒是没露出沮丧的神情来。他对于储君之位,远远不如大哥那般有野心。若能借此机会得个爵位,远远避开,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倒也不错。
毕竟汗阿玛已然是天命之年,而太子在这个位置上足足做了有二十年,无论是为了求稳还是其余的什么,太子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扳倒的。
而大阿哥,他身在局外,自然看得清楚。大阿哥与太子相争到如今,早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不争出个输赢来,谁都不会罢休。
而真到了那一日,必将是兄弟相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