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一看瓜尔佳氏容貌平平,只怕又要旧事重提了。
只可惜瓜尔佳氏想必现在还在蒙在鼓里?
太后看起来颇为喜欢这个孙媳,虽然旁边有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弘晳,但仍不忘和太子妃交谈。
惠妃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子妃,说出去的话却没那么中听,&1dquo;太子妃真不愧未来的国母,竟然这般温柔贤惠,这才大婚后的第一日呢,就带着弘晳阿哥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的确,大婚之后第一日,瓜尔佳氏便带着侧室之子来给太后请安,丝毫没有半点排斥,可见她要么是真的贤惠到了极点,被宫中派去教导的嬷嬷培养成了&1dquo;标准”的太子妃,要么就是,她也察觉到了太子对自己淡淡,却甚是喜爱李侧福晋,故而无奈之下摆出女主人的贤惠架势,加重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毓庆宫的事情,元栖一直避着,自然不想过多掺和,连带着和太子妃也并不熟络。
因而,这日一早,听说太子妃来给她请安时,元栖还有些惊讶。
&1dquo;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太子妃面上挂着温敦可亲的笑容,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是虚伪,而是自真心的敬重她这个皇贵妃。
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当日惠妃在宁寿宫毫不避忌的开口,元栖并未替她说过话,后来年宴上偶遇太子妃和李侧福晋争锋,她也远远避开了。
太子被废,乃是皇帝和储君之间权力的争夺碰撞,和后宫没什么大干系,不管她在后宫做什么,只要太子没被人穿越或重生,他注定避不开这一遭。
因而,元栖也不会多生事端,后宫好容易平静下来,她是不愿再有人兴风作浪了。
但太子妃以笑脸迎人,元栖也不会真的不屑一顾,笑了笑,道:&1dquo;太子妃不必多礼,坐吧。”
又看向一旁的宫女,&1dquo;太子妃喜欢喝什么,只管吩咐她们便是。”
太子妃身后的四个宫女手里头都托着挺大的木盒,一看就是送礼来了,她这般热情,元栖也只得多了几分客气。
宫人斟茶的功夫,见太子妃不开口,元栖便直言问道:&1dquo;太子妃今日上门,可是有什么要事?”
太子妃心思细腻,自然从一开始就察觉出皇贵妃对她不甚热情,她也更不会凑上去惹人烦,只是这一回,想起太子难得对她好声好气的说话,而她身为太子的福晋,不光自己,连整个家族也和太子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更是无从推拒。
咬咬牙,太子妃在元栖不解的目光下猛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到了她的面前。
&1dquo;太子于殿上不慎推了四阿哥,致使四阿哥受伤,儿臣是特来为太子殿下给皇额娘您赔罪的!”太子妃这话说的极为坚决,&1dquo;皇额娘要如何处置儿臣,儿臣都绝无怨言!”
&1dquo;你说什么!?”
元栖骤然起身,目光错愕,扬声喝问:&1dquo;太子伤了胤禛!?”
她转头看向一旁随侍的青玉和贺儿,目光冷厉:&1dqu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却见她们二人亦是一脸的大惊失色。
太子妃面色微白,忍受着膝下钻心的疼痛,轻声道:&1dquo;是昨日傍晚的事情。”
元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脾气吩咐贺儿,&1dquo;你快带人去四阿哥那儿,瞧瞧胤禛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面前恭顺的太子妃,元栖定了定心神,心下冷然,既然能劳动太子妃亲自上门来请罪,想必胤禛的伤不轻,而这样的消息要瞒过永寿宫,也只有康熙有这样的本事了。
&1dquo;你且起来。”元栖硬邦邦道,&1dquo;人不是你推的,你来这儿赔罪有什么用处。”
太子妃却不肯起身,低道:&1dquo;太子已经在汗阿玛那处跪了一夜,无法起身,儿臣愿代太子向皇额娘赔罪。”
元栖心下还有气,自然不会过去扶她,不过好歹是储妃,论起身份,她不够也不能受她这样大的礼,虽任她跪着,自己却避到了一旁,一声不吭。
太子妃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倒真是乖乖的跪在原地了。
不过她也没跪太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康熙便来了永寿宫。
想来是贺儿带人去阿哥所的消息传到了康熙耳中,他才急匆匆赶来的。
一入殿,康熙便瞧见了跪在一旁的太子妃,他命人不许声张此事,不料太子妃竟然来了个自投罗网,当下极为不悦道:&1dquo;你在永寿宫做什么?还不快回毓庆宫去!?”
一面是替太子给皇贵妃赔罪,一面是皇上的命令,太子妃不多时便做出了决定。
虽说是太子因为暂时不想和四阿哥撕破脸皮,太子妃顾及着母家还需太子照拂,才来低眉顺眼的给皇贵妃请罪,但太子妃自始至终都知道,她在宫中最大的依仗是皇上。
当年是皇上对她极为满意,才将她赐婚给太子,如今她和太子情谊淡淡,自然更要赢得皇上的满意。
对着元栖行了个大礼,太子妃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瞥见元栖躲闪不及的动作,康熙眉头一动,沉声道:&1dquo;你躲什么?太子不慎伤了胤禛,太子妃来给你赔罪,那是她应当的。”
元栖神色冷淡,冲他行过礼后便独自坐在一旁,&1dquo;推人的是太子,怎么不见太子来给我赔罪?跪了一夜不能走,毓庆宫应该也不缺辇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