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是妾室用的,萧玉璋愕然,&1dquo;你让本公主做妾?”
薛氏讶道:&1dquo;您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再说了,做妻做妾又有何妨,关起门来,咱们都是一家子罢了。”
这原是萧玉璋对她说过的话,如今薛氏有样学样反将一军,却把萧玉璋弄得哑口无言。
她依旧笑眯眯地道:&1dquo;自然了,有些体统不能不讲。譬如花轿只能从将军府的角门进来,公主您还得三跪九叩给臣妇敬茶,成亲之后,我倒也不讲究三日一请安五日一请安的,只晨昏时派人打声招呼便是了,对了,你的份例也得裁剪些,妾室规矩不能越过正房,你院子里放三四个人想来就够使唤了,至于平日开饭,若不在一处,就各用各的,若在一处呢,我和震霆坐上,你坐下,也不用你端茶递水伺候布菜了,你看可好?”
萧玉璋被她噼里啪啦地一顿说,只觉得头昏脑涨,这薛氏莫不是吃错药了,居然真个要接自己去做妾?自己还得谨小慎微地侍奉她?她想得倒美!
萧玉璋面容红涨,眼看薛氏还在那滔滔不绝,忿然起身,&1dquo;薛氏,你当本公主很稀罕将军府么,敢这样作践?”
薛氏讶道:&1dquo;你不愿呀,那干嘛成日送东西过来?这木梳幸而是我收着,若让老爷瞧见,保不齐得心生误会呢。”
又谆谆劝道:&1dquo;臣妇方才的话皆出自肺腑,公主您不妨多考虑考虑,正好府里眼下捉襟见肘,若得公主嫁妆补贴,臣妇也能松快些了。”
萧玉璋忍无可忍,径直命人闭门谢客。
第28章定亲
另一边,顾锦荣正在陪顾湘湘在湖边钓大虾,只见薛氏身姿舒徐地走来,她忙起身相迎,&1dquo;娘,您跟公主谈得怎么样了?”
薛氏笑了笑,没正面回答问题,&1dquo;锦荣,咱们走罢。”
顾湘湘恋恋不舍地起身,&1dquo;你们不留下用饭啊?”
薛氏道:&1dquo;公主心绪不宁,咱们也不便叨扰。”
她温和地抚了抚顾湘湘的头,&1dquo;你要多陪陪你母亲,别叫她伤心难过。”
在她看来萧玉璋就是太偏执了,强扭的瓜不甜,萧玉璋却不懂这个道理——明明她身边比爱情重要的事还有很多呢。
顾湘湘似懂非懂地点头,飞快地将湖边木桶抱起来,塞到顾锦荣怀里,&1dquo;你带走吧。”
算是一些地主之谊。
顾锦荣:&he11ip;&he11ip;
那桶里压根就不见鱼虾,只有几只泛着泥腥气的河蚌,以及呱呱乱叫的蟾蜍。
也好吧,河蚌洗净了炖汤喝尚算鲜美,蟾酥卖到药铺子里也能值点钱,顾锦荣提着桶,跟她说了声谢谢,不太亲切也不太疏离。
她跟顾湘湘的友谊处在一种很诡异的状态,若是寻常世交之女,顾锦荣不介意多走动走动,可多了个萧玉璋掺在里头,却不得不忌讳了。
但作为子女,哪里有选择的权力呢?
顾锦荣怏怏地跟在薛氏后头,从娘亲的举止判断出她今日并没有输,可是也差不多跟萧玉璋撕破脸了,至于会否引来公主嫉恨,薛氏并不后悔——她若是一味做出那贤惠大度的模样,只怕萧玉璋还会变本加厉呢。
顾锦荣心想,薛氏跟她前世的母亲虽然容貌相似,性格却大为不同。前世那个生她养她的女人看似强势,可实际上却一步步委曲求全,最后落得什么都没了。
而薛氏却是外柔内刚的,尤其在面对可能威胁自己家庭的人事时,她会分外强大。
若真个容萧玉璋登堂入室,不但她自己会被扫地出门,连女儿的前程都成了风中飘萍,任人宰割。
所以薛氏无论如何都得守住这道墙。
顾锦荣心中有股暖流滑过,她开口唤道:&1dquo;娘。”
&1dquo;什么?”薛氏以为她撒娇,下意识牵起她的手。
&1dquo;你做得很好。”顾锦荣乖乖任她牵着,虽不知母亲究竟对萧玉璋说了些什么,但顾锦荣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否则萧玉璋不会气得立即送客,连样子都不装了。
薛氏抿唇一笑,来自女儿的鼓励令她倍觉欣慰。
可下一句就令她笑不出来了,&1dquo;娘,我想把这些蟾蜍养在后院池塘里,您看成吗?”
蟾酥价贵,可就这么几只也提炼不出多少,顾锦荣便想了个可持续展的主意——若繁育得好,说不定还能小财呢。
薛氏:&he11ip;&he11ip;闺女,咱培养点正常的爱好行吗?
*
顾震霆回来时,家已装饰一了,薛氏的审美无疑是值得信任的,屋里家具虽简单,然桩桩件件都布置得清雅整洁,墙角和窗台里还放了摘的栀子花点缀,气味清香,沁人心脾。
至于乔迁宴的名单也都拟好了,左不过是顾震霆官场上的同僚,当然陈老太爷也是必不可少的。
&1dquo;还有二叔&he11ip;&he11ip;”薛氏试探,当初被从顾家赶出来时,她跟丈夫兄弟的感情便断了,可谁叫人家姓顾,若丈夫执意要宴请,薛氏也不介意单开一桌。
顾震霆哼道,&1dquo;算了吧,你瞧咱们回来这些日子,那边可有招呼过半句么?”
还不及陈家古道热肠,怕是自个儿也觉得做贼心虚,生怕顾震霆去找麻烦。
能省点功夫薛氏当然是乐意的,她瞧着那家也未必舍得出份子钱——先前震霆寄回来的俸禄都被贪了不少,不过碍着是亲戚,不好上门算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