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安在他身上,倒是恰如其分,极其符合。
他坐一张檀木圈椅,穿灰色长衫,肤色病白,戴颜色很浅的金丝边眼镜,拿一本书,含着一抹笑,那笑意牵到眼底深处,荡着暖色温润。
看着她,不言不语,无声打量。
不逾矩,不会让人不适,他很有分寸。
桌上茶汽氤氲他视线,他不紧不慢地把茶杯推开些,再继续看叶青尧,笑容不变,恰当温和:&1dquo;门外冷,不进来吗?”
叶青尧带小辣椒进屋。
当然,小辣椒已经看痴了。
叶青尧学过一点药理,看得出胥明宴身体底子不好,没多问,轻声淡淡表达来意,&1dquo;我们这趟来&he11ip;&he11ip;”
&1dquo;我知道。”胥明宴难得会打断一个人说话。
阿盛意外地看他,又看看叶青尧。
今天的先生很不一样,似乎,情绪形于色了。
叶青尧同样看他,不慌不忙,神情自若。
胥明宴把手中的书放桌上,认真看着她那双媚丽丹凤眼,缓缓地,慢慢地,浅笑道:&1dquo;我在等你。”
惊雷响,风雨犀利,叶青尧喘着气醒来。
天光已亮,也和往常一样,这间屋子空荡得没什么分别,就连空气都稀薄。
她少见心会痛,那柔软的地方似乎正在长出一把刀,穿心绕肤,层叠而加重。
叶青尧摸着心口,却笑得酣畅淋漓。
梦到了。
他去的这些年,总算梦到了。
眼中覆一层涟漪,侧颊而落,淌进衣领里。
叶青尧蜷缩身体用力捂胸口,想留这疼久一点,但终究徒劳,这短暂的痛就像胥明宴,来去匆匆,都是过客而已。
雷雨交加,声重如鼓,滔滔不绝地震着房梁,恍若一场报应,上天赐予的咒怨,要她不安不宁。
她的轻轻叹,湮灭在屋外雷声里。
而很快的,有敲门声传来。
叶青尧这次知道,不会是胥明宴,也就没什么反应。
敲门声持续,越来越重,多少是有些让人烦心。
叶青尧穿好衣服,慢条斯理打开门。
周宿侧倚着门,昳俊眉眼被笼罩在暗沉光线中,苍白皮肤衬出妖异俊美。
他脚边有几个烟头,但身上的烟味儿已经很淡,早被风吹走一轮又一轮,薄衬衣显凉意,压眉瞧她,眼底浮淡青色,没睡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