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刘敬堂等就去了泾阳镇,暗中,手枪队也跟去了,会在山区到泾阳镇的小路上设防,免得出什么意外。
却不想,快晌午的时候,前大嫂何默君又来了,显然是早晨就从泾阳镇出,坐马车来的。
还带了女儿来的,粉雕玉琢一个小童,说话很流利了,就是有些认生,一直躲在母亲身后。
看着6铭的墨镜,何默君突然问:“6先生,您能摘掉墨镜吗?您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6铭知道瞒不过了,便摘掉了墨镜,轻轻叹口气,“嫂子,我确实是你以前认识的一個人。”想也知道,这位前大嫂应该是回去后回过神来了,产生了怀疑,而开始因为郭家的事情,心思没在这上面,也没多想。
何默君看到6铭面容,咬咬牙:“三子,真的是你!你现在越来越坏了!变成骗子了是吧?假冒东海人,跑这里坑蒙拐骗,你赶紧悬崖勒马,我不告你!”
“我就说,前阵子看你名字就有点奇怪,昨天回去,又想你的脸型,你的声音,你口音虽然变了,但声音没变多少,我就越想越怀疑。”何默君上下打量6铭,“气质倒是出来了,像个年轻有为的人,形态举止和以前也不一样,所以,我昨天才没能认出你!做了多久骗子?这都能练出来?”
6铭无奈:“我要真是骗子,干嘛用我的本名啊?”
何默君怔了下,想想也是,咬了咬牙,“那是这几年,6家生意又好了,回到老太爷年轻时候的光景了?老二有这么大本事?都有钱来南边投资煤矿了?”
6铭点点头,看来她对6家后来生的事情一点不知道。
何默君看6铭点头以为自己猜对了,更是咬牙:“也是,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伪君子,别人还以为他多正直呢,真是做生意的料儿!现在家里,他做主了吧?公公是不是都靠边站了?”
又冷笑:“三子,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坏也坏在表面,你可小心点你二哥吧,这话,你记住。”
6铭不太想和她说家里的事情,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仇视二兄,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对二兄有什么误解?”
何默君更是冷笑,满脸鄙夷,突然,她指了指女儿,“她多大你知道吗?三周半。”
6铭一怔,三周半?那怀孕的时候,岂不是还在自己家,新婚燕尔,大兄还没去世?
是大兄的骨肉?毕竟,也不可能是出轨来的,就算她和郭有南一直有书信往来,甚至是精神帕拉图。
但偷情是不可能的,6家的儿媳妇,在武安县,和外来男子偷情?怎么可能呢?
单独见面吃饭都不可能,也瞒不住人,立时整个武安县城都会传得沸沸扬扬了。
可是大兄的骨肉的话,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有了身孕,改嫁做什么?
还是飞一般的度改嫁。
不想儿女做遗腹子没父亲也不对,6家的亲骨肉,长子的儿女,怎么也比改嫁对孩子更好。
“她应该姓6。”何默君对女儿的笑容立时变得温柔起来,“丫丫,这是三叔,叫三叔!”
小丫头倒是听话,虽然认生,但抱着母亲大腿,对6铭小小声:“三叔……”
6铭呆呆的,看小丫头,依稀眉目和自己还真有点像。
虽说现实生活的话,就算血脉亲情,如果不培养感情,其实和路人没区别,可是,知道这是自己亲侄女,心里,还是突然就有些莫名的暖意涌上来。
但,又好多疑问,好多不解。
何默君转头看向6铭,“我婚后第二个月就现怀孕了,不过,我跟你兄长商量好了,先不跟家里说,免得公公婆婆知道后,就什么都不让我做了,跟软禁没区别,所以,你兄长也答应我了,等真正显怀了再和父母说。”
“不过,我房里刘妈是知道的,你知道的,她做过你二哥的乳母,本来和你二哥最亲近,但来了我们房,很快,我们夫妇就都喜欢她,什么话都会跟她说,尤其是家里的难题,她懂得公婆那一辈人的心思,会帮我们出主意怎么解决。”
6铭轻轻点头。
何默君俏脸,渐渐露出一丝戚容,“然后,没多久,你大兄就走了……”
6铭沉默,虽说实际上,和大兄,实在也谈不上有兄弟情,但记忆碎片出现的时候,多少还是会受记忆里一些情感的影响,现今,心里就有一丝黯然。
何默君抹了抹眼角,继续道:“我那几天,都昏昏沉沉的,记得被刘妈撞了肚子一下,下体还出血着,我当时没在意,还以为大家都悲伤又忙乱,刘嫂不是有意的,孩子没事就好。我也想,等公公婆婆悲痛过去,就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们……”
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惊醒,看到刘妈在我房间,正往桌上我的茶壶里倒什么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