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魏宝增正要出言拒绝,虽然听说这年轻律师很厉害,但再厉害,不也就十九岁吧?脑子里能有多少弯弯绕?
清佬要捧他,以从政角度来说,他确实有很多可以宣传的嘘头,尤其是那东瀛人的案子,他出了大力,可以很夸张的去宣传,选民们能懂几个问题?只要宣教角度得当,那就是一群人云亦云的傻子,而年轻,策略运用的好,反而是优势,是一种迷惑选民的光环。
尤其又是,将他扔去绿党盘踞数十年的铁盘选区去折腾,去直面那四面楚歌的绝境,输赢,对本党都没坏处。
但从法律业务层面,那瑞德律师行是什么所在?随便拿出一个律师,应该都比这年轻律师厉害的多。
可现在听6铭这句话,魏宝增一怔,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本来不怎么懂法律,但这几个月听着各种讨论,对涉及本案的一些法律知识倒也耳熟能详。
甚至知道了“饮料瓶里的飞蛾”这个判例原则,是经济纠纷中很重要的一个法律原则,已经诞生了五十多年。
最早是一位客人,在咖啡店,从朋友请喝的铁罐饮料里喝出了飞蛾,所以将店家告上了法庭。
而店家觉得很无辜,因为铁罐很严实,看不到里面情形,他并不知道里面有飞蛾,所以,他又将厂家告上了法庭。
同时,厂家和商家,都认为饮料并不是该客人购买,所以,和他并不存在合同上的法律关系。
最后,法庭裁定,厂家和该客人,一样形成了法律关系,判决厂家,直接赔付客人损失。
这使得现今透明玻璃瓶饮料越来越多。
同时,该案也形成了一个重要原则,就是法律上的“邻居”原则,并不是一定要有契约保证,才形成法律上的关系。
在这个案子里,自己的父亲,就是处于这么一种境地,虽然是给朋友帮忙,但原告方认为,原告和父亲,一样形成了咨询业务上的法律关系。
如此,造成的损失,自己的父亲应该承担。
法庭,基本认同这一点。
“是,原告那边的律师,是这么说的!”魏宝增苦笑。
6铭点点头:“邻居原则,从内在意义上来说是对的,但实际上,还需要完善,要多加几点测试准则才能更客观的反应事实,我感觉,我有机会说服法官。”
这个案子,是比较复杂的经济纠纷,双方律师都没有申请陪审团审理,都感觉,从法律层面,用枯燥术语说服陪审团太难,陪审团的反应难以掌控。
是以由法官断案。
而就算经济案件,只要一方要求陪审团审理,另一方反对,也是无用。
听着6铭的话,魏宝增隐隐觉得,这位年轻律师,好像对这个案子真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可是,稳妥起见,自然不能就这样将案子交给他,那简直成了瞎胡闹。
想婉拒,斟酌着措辞,突然想起一事,奇怪的问道:“6律师,你现在,不有案子在身吗?忙得过来吗?”
6铭点点头:“我律师所还有两名律师,大部分时间,可以让他们出庭,我请半天假,一堂时间足够了,如果一堂的时间不能说服法官,再多时间我感觉也没用。”又问:“主审法官是谁?”
魏宝增立时无语,我这人命观天的事情,你百忙中抽出半天时间给我?心下更是摇头,随口说着,“是北关法院的席,克莉丝汀法官。”
6铭“哦”了一声,“原来是李倌的徒弟。”想来这案子太敏感,涉及太多储户利益,更关乎北关的金融稳定,是以才由席亲自出马。
魏宝增眼睛一亮,突然想起,面前这年轻律师和李倌非同一般的关系。
犹豫了一下,魏宝增道:“6律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将这案子交给您,您希望,得到什么样的酬劳?”
6铭想了想,“如果咱们赢了的话,我只要宝银银行百分之一的股份,而且,是作价购买。”
魏宝增一呆。
6铭又道:“如果我输了的话,律师费一文不收,而且,我赔你5万元。”
说着话,笑了笑,“最近,正想进金融业呢,如果魏兄肯割爱卖我一点点股份,只需要百分之一,我跟着魏兄学习学习,我就感激不尽了。”
魏宝增一时无语,打官司,怎么还能对赌呢,输了官司,律师赔钱?这是哪儿跟哪儿?
但6铭后面的话,说得甚是诚挚。
魏宝增想了想,“6律师,我需要和家父商议一下!”还是明天找个借口委婉点推掉吧。
但今天,倒是不能去瑞德律师行和他们签约了,律师圈子很小,被这6律师知道,终究不好。
6铭点点头:“应该的,我这就填入党表,另外,我给你写点东西,就是我对银行业的一点看法。”
魏宝增不明所以,但轻轻点头,这年轻律师,有点神经质,完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清佬,是不是,真看错人了呢?
人,原来,终究有老去的一天。
魏宝增心里,轻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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