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脖子,果然又多了个浅浅的牙印,虽然不是很疼,可这人怎么总跟她的脖子过不去?
温热的手,冰凉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毁尸灭迹,云折侧头去看他,被吻住了唇,不含情。欲的,温柔缱绻。
身后环过一只手帮他固好腰封,然后箍紧双手将人抱紧。
靠上的胸膛坚硬结实,环在腰上的手骨节分明,云折双手不由自主地靠近,刚触碰到就被反握住,他沉默片刻:“听说云洁绣进了宫?”
阎漪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低头抚摸着他手背上的花,闻言动作一顿,眸色微红:“你想见她?”
难道不是你该见她吗?
云折莫名其妙,尽量心平气和道:“是皇后召她进宫的。”
今天清早,雨还不大,皇后听闻太师府小时候在灯会上被下人弄丢的二小姐有幸找了回来,为示友好,早早地将人召进了宫,现在就在凤仪宫里。
身后的人没说话,云折又道:“皇后见她做什么?”
阎漪不耐提到那人:“你管她做什么?”
他的情绪太过明显,云折心底一阵刺痛,沉默下来。
阎漪强势地又将人抱紧了些,只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云折却像是得到宽慰了一般,竟开始奢望起什么来,那本是他不该奢望的。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还刮起了风,伴着雷电,侧边的窗上,掩上的珠帘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像是随时都会破掉一样,云折忽然想起殿外的人。
对了,绿罗。
他想着就要站起来,腰被人箍着刚离床半尺又重重坐了回去,某个使用过的地方顿感不适,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阎漪道:“干什么去?”
云折轻叹:“绿罗……你让她进来吧。”
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守在殿外跟罚站一样,她怕是受不了这份罪。
阎漪也不是真的针对她,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打开殿门的那一刻,云折看着殿外成了落汤鸡的人,心里内疚不已。
这殿外除了绿罗,还有两名宫女和两名内监,虽有屋顶遮挡,可刮来的风抵着殿门吹,飘进来的雨也够他们受的了。
赶紧让人回去换了衣服,云折站在殿前,看着被风刮成一片狼藉的庭院,飘进来的雨滴打在脸上有些凉意,适应了之后却很舒适,院里叶落了满地,角落里的木槿花树被吹的东倒西歪,红白两色的木槿花也掉落了大片,给满地的绿叶添了些点缀。
头顶阴影罩下,撑开的伞挡去了部分雨滴。
“淋那点儿雨,出不了事。”
以为他是在担心那几个宫女,阎漪出声安慰。
云折侧头,愣愣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伞,见他越过自己迎着雨走进院中,下意识跟着上前一步:“你要出去?”
阎漪站在雨中回头,云折清晰地看见天空落下的雨在将要淋到他时偏离了方向,他顿了脚步,要递出去的伞也收了回来,暗道自己担心的多余。
阎漪却对他勾唇,伸了手道:“一起?”
他一身浓墨的黑,暗金色高冠,站在雨地里,背后是黑云积压的天空,他这一笑,如云开雾散,那张美到分不清性别的脸,失了邪魅,多了几分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