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很满意主大街上的铺面儿,可惜就是一月的租金最低也要上万文。他听得咂舌,农户干个几年光景都不一定能攒出这么多钱,这些地儿光是租金便要这么多钱,实在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消受的起的。
除却好的和最差的,还有介于中间的大巷铺子,有的是离主街近,但大多数都是靠着一处民巷,人流倒也尚可。不过租金也不低,在五千文上下浮动。
许禾呜咽:&1dquo;怎能这么贵?”
张放远摸了摸许禾的头,道:&1dquo;前两年租金还未这般高,但日子太平,城里的人更多了,铺面儿租金有所长也情理之中。”
许禾喟叹后掰着手指算,除却大头租金,饭馆儿里的食材又是一大开销,虽说村里有种,但毕竟是在城里,如此就要每日运送,开铺面每个季度还要缴纳高昂的赋税&he11ip;&he11ip;
他都没有细算,只是简单的盘了一下,花销简直如流水,且还不能保证生意一定好。
&1dquo;如此一来,竟是还不如摆摊儿了。”
&1dquo;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摆摊儿有摆摊儿的好处,盘铺子自有铺子的好处。若尽数都是短处,那定然也就没有人去做了。”
许禾明白这些道理,既是存在,那便有合适他的人去做,他们现在感觉困难,那说明便是不适合他们目前的状况。
&1dquo;现今手头上攒了有一万文左右。要盘铺面儿还是不成。”
张放远自打把钱交给许禾管以后就没再计数过自己有多少钱了,今朝听他说起,还颇有点意外,没两个月竟然攒了这么多了,到底还是省吃俭用些能攒钱。交给媳妇儿管着家果真有用的。
&1dquo;要实在不够,咱们找钱庄借点?”
许禾立马摇头:&1dquo;钱庄利钱高,做生意本就不稳当,要是赔了钱,拿什么还钱庄。还是稳当些好。”
盘铺面儿一次性就得交一个季度的租金,铺子前期还得置办桌椅板凳锅灶碗具,食材也得背着,还要有银钱周转。
不单如此,张放远寻买牲口也得要钱周转,现在好不容易做起来点名声,以后去买牲口赊账那就不好看了,老百姓也会因此不愿意再找他们卖牲口。
若要借钱开饭馆,估计借用的还不是一小数目。
许禾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想法冲动了,看了一遭铺面儿行情,自己可算清醒多了。
张放远扯着缰绳,看着出神的人,不免道:&1dquo;若是我先前多攒点钱,没有胡乱花销,今日也不会让你如此失望。”
许禾闻言回过神,连忙道:&1dquo;我没有失望,你已经做的很好。钱不够咱们再攒就是了,放眼村里,有几户人家能像你一样三两个月攒出这么多钱的。”
他心中有点着急,话说的快,又说了许多,合嘴时却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他很不想让张放远觉得他是没有本事盘不起铺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想一出是一出。
张放远眸光变得柔和,他应了一声,又道:&1dquo;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一路沿着官道走,到了鸡韭村分叉路也没下去,顺着官道继续往下,行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张放远把马儿勒停在一颗大榕树下。
许禾出鸡韭村地界的次数都比较少,出来也是直奔城里,几乎没有往反方向去过,这朝过来才现此处有一大片空地,上头又有老榕树遮天蔽日,怕是午时太阳极大的时候都能遮阴凉快。
他跳下马车,前后逛了逛,除却大主官道,左右两头还有分叉路,许禾认不得路牌上写的是什么字,只道:&1dquo;怕是白日太阳大的时候有许多过路的都会在此处乘凉歇脚。”
&1dquo;是啊。此处二十里路外有座观音庙,东边是咱村,西边是皂角村。最要紧的是从官道去东边快车马也要两个时辰多,西面通往苏州,那就远了,好两日的路程。”
许禾望了望路,也算是认识了下地界,不过他也不傻到认为张放远带他过来是为了认路的。
&1dquo;我先时来过此处好多回,时常见有人在此地纳凉。你瞧着这地儿要是不错,倒也可以考虑盖个茶棚,到时候能以过路人为客流,吃饭喝茶也无不可。”
张放远靠着板车:&1dquo;自然,这里不如城里繁华人多,定然不像城里开馆子那么意,但多个选择。”
许禾眼前一亮,若是在此处开个茶棚的话,也是能接客,虽然客人没有城里多,但此处相竞者也少啊。
再来,茶棚能自己盖,不必多好能遮风挡雨就成,盖好了可常用,还不必交租金,食材蔬菜能直接从村里当天摘了带过来,左右隔得不算远。
许禾一经盘算,当真是划算许多。
&1dquo;怎的这地方没人来做生意?”
张放远道:&1dquo;有的,赶集的时候有些村民不想去城里就会在此处摆了小摊儿,以物易物一类。赶上庙会热闹的时候此处也有人来摆一日摊子卖粥饭。只不过这些都没有日日来营生,普通村民没没手艺没钱,地主又嫌毛头小利看不上,这才空着。”
他记得好似曾经此处修了官府的驿站,不过那都是晚几年的事情了,他们若在此处盖了棚,官府要来拆,那是要赔些银钱的,不会亏。而且也不一定会拆,因着有些驿站旁头本就有茶棚小饭馆。
如若不一心求去城里,此处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主要还是看许禾的意思,他都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