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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狠狠得咬着牙,目光凶狠,一字一句:“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冷血了!”
冷血?!这个词是该用在她身上的么?落飘飘挑眉。
他们兄弟两才是这个词的代言人吧!
曾经以为裴安不像付秦苍那般冷血,但是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们两个不愧是有血缘的人,根本就是一类人!
落飘飘不屑地撇头,对于他下这样的定义,她不予任何评论!
裴安捏着落飘飘的下巴强迫她转头面对他,手劲很大,不容我拒绝,“你竟然这么冷血!什么都忘了!”
“忘”字在落飘飘脑海中一顿,她的心脏好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她强装镇定,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信口开河,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理智上落飘飘让自己这么想着,可是还是好想本能似的开始皱起了眉头,思路开始被裴安带动了。
而且自从裴安拿出照片之后,他的情绪反差也十分的大,一会儿温和,一会儿愤怒,对待她,简直像在对待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是因为他从她身上同时看到了他爱的人和他现在恨的人的影子?
“你想说什么?”落飘飘问,词不达意。
她想知道他和Fiona的事情,更想知道的却是关于她和自己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看起来不仅仅是捐赠移植心脏这件事了。妈妈,那个,被她在心中描画过千百种形象的女人,最常出现的是在家里工作的慈祥的阿姨的样子,有些老实,沉默,但是慈祥而严厉。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想像,爸爸失踪之后,家里的佣人都被自己辞退了,在那之后,她脑海中的妈妈再也没有其它的样子可更换,持续地是那个古怪的老太太,直到……现在,从裴安口中吐出另一种可能,她觉得自己的渴望,再次复活。
“哼!”裴安冷哼一声,挑了挑眉,松开她的下巴,踱到舷窗前,点了支烟,深深吸一口,慢慢吐出层层烟圈,“你真的想要知道?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后悔?”
落飘飘看着他抽着烟的样子,微微一怔。
她从来没有见过裴安抽烟,这么几年在一起,她真的从未见过。没想到他会抽烟。看他那么自然的动作,想必他习惯了抽烟了。
关于现在才现这个问题,落飘飘只是有些诧异,这样一来,对于很多她所不知道的裴安的事,那都并不稀奇了,就算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又怎么样,仍然是一些细小的东西都不明白都不清楚。
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了,幸好她现在才知道,在她不想让裴小薰继续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知道,这样于谁来说都好。想到这里,落飘飘竟有些感激,感激他这些年来为她为小薰的付出。
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思绪都理清,看着他。
落飘飘见他有意要说下去,便开口道:“你会怎么叙述一个故事?全部的事实,还是没完没了地添油加醋,只从你的观点出,不合你意的全数打压?”再渴望知道,也想刹住她急的心跳,可惜那不是车,不能说刹就刹得住,一经怦怦跳得惊天动地,连整个身体也抑制不住抖动起来。
裴安倏地回头:“飘飘……”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其它语句融成疼痛僵在脸上,欲语还羞。
为什么这么痛苦?
无论实话还是谎话都很残忍么?
还是--为了即将的谎言制造气氛?落飘飘暗暗告诉自己,要在自己心里早打定主意,不合她意的全不相信!
他捻灭了刚吸了两口的香烟,大步走向门口,拉开舱门,低低留下一句“晚安!”,逃逸得快如流星。
落飘飘呆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三两步追出门口,被不够长的链子困住。
“裴安——”落飘飘大叫,“你个王八蛋怪人变态大骗子——”落飘飘禁不住爆粗口骂人,却连个回声也没有,空荡荡的走廊,摆一个空城计。
这算什么?留下悬念自己悠哉游哉,可叫剩下的人怎么活?
落飘飘大叫着呼来裴安的下属,命令他们去把裴安叫过来。那些大男人居然唯唯诺诺神色古怪地离去,石沉大海再也没了消息。她再叫门外的人,他们仍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落飘飘很是生气,女人一旦生起气来,最喜欢乱砸东西,以前落飘飘没有这样的习惯,可是现在没有也必须有!她把舱房里可砸可摔可敲可打的东西弄出无尽的声响,一船人却全象是死光光,连个来制止的人也没有。
从早闹到晚,中午、晚上来送饭的人也被她用凳子砸了出去。没有进食的身体很快累得糊涂了,带着怒气背对着舱门坐倒在地板上,无力地喘气。
“龙卷风刚刚过境么?怎么乱成这样?!”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在丢出手中的叉子伤人的前一刻,落飘飘认出了这把声音,不相信地回头——
——斜倚在门口高大的身影,英俊的脸庞和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气,凛冽中带着丝丝冷漠——付秦苍。
“你……”落飘飘结巴,脑子正式短路。她不知道付秦苍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不是很惊喜?在危难中见到前任——情夫。”付秦苍笑着越过地上重重障碍来到她身边,把她从地板上拖起来抱进怀中。她的身体,他的手臂。
“裴安呢?”落飘飘这话一出,付秦苍的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即恢复常态。
而后嘴角带笑,落飘飘却觉得很渗人,“怎么?担心他?”
他的牙齿突然嗜住她的颈项,很痛,他的手臂太过用力,落飘飘感觉她的腰几乎断掉,更痛。“为什么我刚一放手,你就出了危险?故意折磨我的神经么?”他的声音,她的心跳。落飘飘感觉他就是专门来折磨他的。
她感觉,与他在一起还不如让裴安看着。因为他们两个人对自己心脏的影响程度真不是一个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