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老人家下次有动作之前,倒是先给弟子一个指示。刚才若晚了一点儿,这双剑就得留在此地,没有了剑,周鸣云可怎么渡虚空。”
“你懂个屁,没看出那个雾影中的小丫头功力不济,时机只在一瞬,要不是我见机将周小子扔飞了,待会儿他就得留在这里喂恶鬼了!
要怪,也得怪你,非要用那口伤心剑撞什么白雾,法术一启,再也没有怠慢的机会了!“
“原来您老人家也看出伤恙剑与众不同?”
一句话说的云飞浪人向来嬉笑的老脸一黯。
“让人伤心的剑总是大同小异,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二人对答间,恒河星阵已几乎被群鬼填满,纵然师徒俩玄功精深,没有了退避的余地,也只能够坐以待毙。
万幸,到了千钧一之际,平空忽然光影一绽,显出一道人影来。
师徒二人见了,不敢寒喧,赶忙跳出影中。
随着身后一暗,群鬼白牙,再不复见。
“姓张的小子,你和我徒儿一样不地道。为了一己私心,变着法儿地祸害自己门人。”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的确私心过重。只是时光紧促,啸天剑又要担重任,不得不借故洗炼他一番罢了。”
“呵呵,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拼命要让这小子惹相思债,这么龌龊的主意,我看多半是你家婆娘出的。”
“情关难破,的确难为了他。不过破与不破又能如何。倒是慧剑能斩情丝,萧前辈,您看那口伤恙剑如何?”
“大开眼界,如你所说,玉音师太天纵奇材,叹为观止。”
“呸呸呸,臭小子说这话,不嫌臊得脸皮痛。我说张小子,伤恙剑比你的幻波舍身剑如何?”
“伤恙剑是渡神上宝妙器,在下的舍身剑只是就义小道,哪里能够与之相比!”
“呸呸呸,说话比我徒弟还要酸臭,不怪他肯帮你。果然是一臭不如一臭,自来惺惺惜猩猩,两个臭到一块儿的家伙,同臭相济,一样的不要脸!”
“前辈教训的是!”
“师父待会再教训弟子吧。倒是周鸣云落入幻波中,以冷星云的法力还不足以把他接引回人间,前途如何?入云子你可有安排?”
“一花一世界,弟子借玉音师太伤恙剑渡自家门人,已是厚着面皮,再往下,还能有什么贪求!”
“我看出来了,自来被人称善的,其实最是厚颜无耻。张小子,说到这儿。我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徒弟,怕还及不上你!”
“前辈教训的是……。”
鸣云深坠雾影中,天昏地暗,如再次被吞入鬼母腹中一般,无上无下,只在幽冥中沉浮。
好容易感知到身下传来引力,自己从空中往地下落去,赶忙排云驭气,想要御空飞行。哪知一向信手拈来的提纵术,此刻竟然失效。身势一些不减,往了地下落去。
接连催动,鸣云这才慌乱起来。
他剑术不佳,勉强将离人剑、坠星剑祭起,可剑光只有原先十分之一不到。御剑飞行也办不到,只是略减了一些下坠的势头,仍旧往地面摔去。
到此时分,鸣云才觉头顶一轮赤阳,大的异常,几乎将天边一角占满,映的半天血色,诡异莫明。
只这一分心的功夫,掌中剑诀已操持不住。
少年人身化流星,向地面深谷跌落!
百忙之中,鸣云再度御剑,竟觉此刻的自己竟然连御剑都不能够。
下坠的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摔成一块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