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青衣小厮”正在当地搬动院内的假山寿石,但见她举手便见两枚几有磨盘大小的青石推至一丈开外的墙根下,跟着又双手托举,把个两人来高的石笋捧在掌中。
不说头上冒汗,脸上连红都未红。直看的鸣云瞪大了眼珠,嘴巴张了老大。
纪彩霞在旁笑着,伸出玉指往了鸣云张大的嘴巴里点去。
事出不意,鸣云舌根已被少女指尖点动,条件反射下少年人禁不住呕了几呕。但过后回味却觉满嘴都是女儿家的香气,鸣云虽不好色,也禁不住心上一阵浮动。
“哼,瞧你那傻样,就这点小玩意儿就把你惊成这个样子。幸好是我,换了旁人,你现在舌头都没了!”占了上风和便宜的纪彩霞脸上再没了恼怒,对着鸣云娇声笑道。
鸣云苦着舌头心头不禁有些着恼,但过后想着若是纪彩霞真有心暗算,自己这舌头的确是保不住,心下也就释然了。
因见纪彩霞脸色转好,趁机问道:”算你厉害!有劳你说说这女子的来历吧!”
“凭什么你一问,我就要回答,我偏不告诉你,急死你最好!”纪彩霞闻声笑道。
又故意上前补了“青衣小厮”一脚,骂道:“轻点!蠢东西,照你这样搬动,不只杂草,连花木损个精光。要是碰坏了我的花,跌坏了我的石头,我就先踹折你两条腿。”
言毕,转身笑与鸣云道:“你别看她生的单薄,其实骨头极硬。我昨夜放出灵机花粉,在这岳州城内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她。
原先我还以为是乌一类的药精正好给师姐补元气,不料只是一株两百年的枣树精灵,如今只能差她在家里做些粗笨的杂活。”
鸣云不乐意纪彩霞欺侮枣木精,皱着眉头问道:“两百年的枣树就可以成精了吗?”
“按理自然是不成的,但这株枣树却是个异种。两百年功夫只长到不足七尺,我昨晚只稍运法力便将她化为两尺的盆载带了回来。
她原先的主人也算是个有见识的,所居住的地利极好。附件又有一口甜水井,早晚可收日月精华,便宜她不过两百年便能修成人形。
当然,这里面也有本小姐帮了她好多。她从此跟了我,日后所得的好处只会更多,我这里稍稍差遣她有什么不对?
何况她这枣木的身体坚逾金铁,我就算再怎么踢打她,又怎能伤她分毫?哼,就你会怜香惜玉,不过看出她是个女儿身体便对我大呼小叫的!”
经纪彩霞这么一番解释,鸣云皱了皱眉,也不再好说什么,只能替那枣木精叹息未遇明主。
鸣云这里皱眉,纪彩霞却忽然换了一副笑脸,拉起他的臂膀向大门走去。
“有了这笨丫头在这里,我多少也能松口气。我看你在家里也没事,就陪我出去逛逛菜市口吧!”
被纪彩霞挽住自己手臂,鸣云眉头皱的越重了,一面运力将手臂自纪彩霞怀里抽出,一面疑声道:“令师姐不是正在屋里闭关疗伤吗?你我二人都出去了,谁来替她护法?”
纪彩霞不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妈,要你陪我出去逛一逛你就这么多说辞。实和你说,要不是我分身无术,昨夜鬼才会把你一人留在家里陪着我师姐呢!
别以为你长的有那么几分俊秀就多了不起似的,比你俊的多肚子里却都是下流的东西的货色,姑娘我不知道看了有几箩筐!把你留在家里伴我师姐,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况且现在有这臭丫头在家里,有什么意外她自有法子通知我。我又仅在这宅院外百丈方圆内走动,有了变故顷刻就能回来,怕些什么?”说着,又来拉鸣云臂膀。
纪彩霞这一番纠缠除了真有些担心鸣云会不利沈挽云外,其余一多半是防备鸣云借机逃遁,又鸣云之聪颖怎能不知晓。
当下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她出了门。至于枣木精则被纪彩霞安排等她二人出了门后,老老实实关门上闸,留在家里继续打扫后院。
虽说在家里纪彩霞板着面孔数落了鸣云好些不是,可一待二人上了街,她就换了一脸的开心和兴奋。起初鸣云以为她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给街坊邻居看的。
不久之后,却现对方的确是开心的很,一路上指点着周围新鲜事物。等到了菜市、油坊的市集上少女更是撒了欢的来回奔走,但有品色不错的食材都想放进自己菜篮子里。
鸣云奇怪她对菜蔬果品的辨别远常人,完全不像是个五台门下的修行人士。
一时没忍住和纪彩霞讨论些菜品上的经验,未想引来对方极大的兴趣,当知道鸣云家传厨艺时,更是指定过会儿就回家尝尝鸣云的手艺。
虽说如此,可鸣云还是觉,一路而来纪彩霞时有和陌生人交换眼神。
鸣云心细,觉但凡和纪彩霞递眼色的多是衣衫褴褛的中老年妇人,就算有服饰华贵的也都面露邪气。
纪彩霞查觉出鸣云看破了自己的行藏,为免泄露更多,忙拉着鸣云,指着身边一位鸡贩道:“你去把那个给我弄回来好不好?”
鸣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贩鸡的老板刚把一只鸡宰杀放血,扭断脖子塞入一只瓦罐中,后用滚开的热水灌进罐子里准备拨毛。
那被宰的公鸡虽然已死了大半,但依旧被滚水烫的痛疼难忍,拼命在罐子里扇动翅膀,挣动之下陶罐左右摇晃。如此惨状虽还说不上触目惊心,但也让人瞧了十足的不忍。
鸣云皱眉道:“这尽是血污的杀鸡坛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它做什么?”
纪彩霞讥笑道:“你不懂,这罐子沾染了不知多少只鸡临死前的怨恨,戾气极重,用它来做法宝正合适!”
鸣云问道:“这东西能做什么法宝?”
纪彩霞笑道:“自然是拘人魂魄、咒人身亡一类的拘禁法术!”
鸣云摇头道:“这些都是害人的勾当,我可不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