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嘛。”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做些东西,去外面看看。”6蕴轻描淡写,又与她道,“你与周沉的婚事虽是作假,但我可能真要离开汴京一段时日,到时候沈家外面不涉银钱生意的事,我都会交到他那里,烦他照看一二。”
“你要走?”
沈若筠虽然上次在粮库已猜到了几分,但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嗯。”6蕴声音低了不少。
“你真要走啊?”
沈若筠现自己今日特别娇气,也不知为什么,眼泪动不动就往下窜。
“怎么又哭了?”6蕴又好气又好笑,沈若筠靠在他胳膊上,哭得比刚刚提起来要嫁给周沉还伤心。
6蕴想安慰她,一说话才现自己竟也语带哽咽,“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沈若筠难过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是去冀北么?”
“是。”
沈若筠低头让眼泪都落尽了,拿帕子捂着脸,小半晌后道,“那你走吧。”
“嗯。”
沈若筠擦了擦脸颊,“沈家的事不要交给他,他这个人不可信……交给我就好了。”
“外面的事,你不方便出面。也不必周沉做什么,只消有他这么个人在,那些人便不敢乱打主意。生意与冀北的事都会交给你,我理得很清楚,也很有些得用的人。”6蕴一桩桩讲给她听,“这两年不会太平的,你自己多小心些,过去了便好了。”
“过两年……我也要去冀北找你们。”
6蕴没有接这话,替她擦那流不完的泪,“好了,我还没走呢。怎么将军一回来,你便这般爱哭,跟三岁孩子一般。”
“哪有的事。”
“也是,你三岁时也没有今日这般爱哭。”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林君叩门通报,说是艾三娘来了。沈若筠忙要去迎,6蕴提醒她,叫她净了面再去见三娘。
沈若筠拿热热的帕子盖在脸上,想着6蕴去冀北也好,这样至少她可以放心一些。
他这样的人,若在冀北,可以帮长姐分担肩上重担。
艾三娘今日带了两本医案给沈若筠看,见沈若筠心不在焉的样子,笑话她道,“将军进宫还要好一阵才回来,怎么现在就无心看脉案了?”
沈若筠与她道歉,专心地看起脉案来。
艾三娘本来在等沈听澜回来,可眼看要到戌时,沈听澜却还没回来。
沈若筠心下忐忑,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许是宫里宫宴,便耽误了。”艾三娘安慰紧张不已的沈若筠,“眼看要宵禁了,我明日再来吧。”
沈若筠送艾三娘到门口,又遣人去宫门那处等着,一有消息便回来报知。
她在东瞻院等到子时,才见沈听澜回来。见她虽面带疲色,精神倒还不错,才略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