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园转头瞧见是她,晦气道:“你是不知,前面有人说先来的,让我等了好久。”
“那可买到了?”节青忙问。
“害,他们应是不要了。”
沈若筠站在店门口,问易风:“掌柜的,今日三套搭配的紫粉都是什么样的?”
“若不进来挑一挑?”易风说着,随即又为难地看着周沉,“若是客官不买,能不能去别家逛逛?”
安北有些不敢相信,在汴京竟有店铺敢撵他们郎君。
“你可知我家……”
“安北。”周沉打断他,又问易风:“请问,紫粉是何物?”
沈若筠与节青进了店,便撞见了站立一旁的周沉,节青挡在沈若筠面前,皱眉与易风道:“店里怎么还有男客?”
早园道:“他们不买的,只是呆着,小姐来挑吧,咱们拿了好走。”
沈若筠看都不看周沉,只与易风说话:“我这次还想送人,她年纪尚小,我想着无须太白,只要养肤的。”
易风点点头,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套道:“咱们卧雪斋的东西都极养人,不然也不会这样贵了,若是年纪小,不若配玫瑰紫粉?这粉是淡樱色的,上了妆极是好看,今日只有一套。”
沈若筠点点头:“不如三套一起包了吧,我都要。”
“娘子用得着这样多么?”
“掌柜,还有吗?”
易风与沈若筠说话间,忽听店外传来女子银铃般清脆声音。沈若筠循声看去,竟是赵玉屏带着姜梅子找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沈若筠又惊又喜,“我正想着你呢。”
赵玉屏只见过周夫人,未认出周沉。一见到沈若筠,就把店里还有旁人给忽视了,拉着她的手,竹筒倒豆子一般诉苦:“上次我生辰,你送来的东西。我母妃一看极喜欢,便要了去……这倒也罢了,偏偏我姐也看上了,说周夫人用铅粉遮不住青色,这个极适合她,竟从我母妃那闹了去,转手送去了周家。”
沈若筠有心想提醒她周沉此时正在店里,却听她道,“你说气不气人?给母妃就算了,给周夫人算什么?孝敬未来婆母,来讨好夫婿吗?”
周沉在两人身后轻咳了一声。
赵玉屏回头瞪他一眼,并未理他,继续与沈若筠说话:“不过母妃给我银子了,因着不远,还特地许我自己出府来买,前几日我便出来了,说是今日才开。”
沈若筠给易风使眼色,易风忙道:“郡姬开店前便多次来小店询问,如斯盛情,令我家公子很感动,特交代过了,每月可以给您留一套,价格只要二十两。”
二十两对赵玉屏来说属于买得起但也不算便宜的价格,她好奇问沈若筠:“阿筠,你花多少钱?”
“一百两。”沈若筠淡淡道,“你这真赶巧,若是再晚一步,这三套我便都要了。”
赵玉屏咋舌:“这样贵么?”
“无事。”沈若筠学着6蕴的口气豪横道,“我买东西,不喜欢挑,看得上便全要了。”
赵玉屏点头:“这倒是省事。”
易风将那套配了玫瑰紫粉的拿给赵玉屏看,赵玉屏轻涂了些在手上,惊喜道:“这竟是粉色的,真好看。”
“只能买一套么?”赵玉屏抹开香香滑滑的紫粉,“我还想再买一套送与母妃呢。”
易风还未答话,赵玉屏又道,“算了,买多了说不得又要被姐姐要去孝敬婆婆,不如让她们自己来买,才晓得珍贵呢。”
沈若筠忍不住不去看周沉,她憋着笑去瞧,见那张阎王脸上神色怪异,莫名喜感。
等笑够了,她还是拉了赵玉屏衣袖,小声与她咬耳朵,“你后面站的那个,就是你未来的姐夫周二郎呢。”
赵玉屏“啊”了一声,立即回头看周沉。
她这一叫唤,沈若筠捂着脸更不忍心看,还掐了自己一下,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憋笑实在是太受罪了。
周沉阴着一张脸与她打招呼:“小郡姬。”
赵玉屏干巴巴地笑了下,对沈若筠道:“我忽然想起来今日出门没与母妃说,咱们下次再聊。”
沈若筠理解:“横竖也买着了,快些回府去吧,莫叫王妃担心。”
她走得飞快,出门就上了等着的马车,丫环梅姜子给了银子,小心地抱着木匣子走了。
等赵玉屏走了,周沉走到柜台前:“两套。”
“今日已没了。”易风掐手指算算日子,“客官下月初五赶早再来吧。”
“不是还有两套么?”
见鱼儿终于咬了钩,沈若筠觉得合该再送赵玉屏一套的。她来这一趟,见到周沉在卧雪斋,回去必和王妃说,若是周沉没给赵香巧买,怕是很难收场呦。
“这两套我已经要了。”她提醒周沉,“你下月再来吧。”
“是我们先来的。”周沉面带探究地打量她,沈若筠瞪他一眼,又将锥帽戴好了。
“你们刚刚不是不要的么?”
“何时说过不要了?”
见两人要争起来,易风道:“两位贵人莫要争了,算起来确实是这位郎君的人先来的,只是刚刚已将两套都包给沈小姐了……”
“掌柜的,两百两一套,我等会与你补钱。”沈若筠加了价,又对两个丫鬟道,“提了走吧,咱们也出来够久了。”
“两百五十两。”周沉果然开始跟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