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布斯维尔和派崔克也是这么翻译的,但我总觉得不只是这样。更何况古埃及哪儿有血祭一说啊,那不是玛雅的技能树么
“还有就是,那句阿拉伯语之下还有一句被抹去的话。”莱拉话一出口,我和亚诺都愣住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下面写的是什么,可是末尾处隐约有个金印的标识。哈桑也是看到那个记号,才会直接按照说的做的。”
“等一等。”亚诺按了按眉心。“为什么你们会在看到被抹去的金印痕迹以后,按照抹去金印的人所言行事啊?”
莱拉认真地圆睁双眼直视我们:“那是因为被抹去的那句话应该也是【以汝血为祭】。后面的那句阿拉伯语只是重新填补上罢了。”
莱拉这话,我和亚诺都是不信的。
楼时麒的判断是对的。要是原本铭文想表达的就是这个,那么阿拉伯人何必用自己的语言再写一次呢?
我想趁着还没走,再去赛特神庙里看一眼祭坛上的铭文。可刚要起身,一杯木槿花汁就出现在了面前。
我抬起头,一个年老但是身体还硬朗的女人谨慎地露出笑容。是这家的女主人。
我连忙双手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没想到被烫了一下。我没拿稳,果汁洒了一身。她赶忙把亚诺要的凉茶放在了桌子上,想帮我擦擦可是周围没有纸巾。
我一边懊恼自己不小心,一边紧着摆手示意没事的。老人家着急的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懂。
莱拉在一旁帮我翻译说她是让我进屋,给我找东西擦擦。
我推说不用,却架不住人家好意。而且我这湿着衣服本身没什么,但是在一个闭塞的村子里的确不太合适。
中午吃饭的时候嫌热,没来参观。现在一进屋,现这典型的阿拉伯房间还挺有感觉。
虽然房子本身是泥砖建的,但横梁什么的用的还是木头。房顶挺高的,厚实的房梁上堆放着杂物。用来隔热的彩色棉布从梁上耷拉下来,显得空间紧凑了一些,也多了丝生机。
不一会儿女主人从里间掀开布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花布上衣往我手里递。
我连忙推辞,抖搂一下身上的衣服示意马上就干了。只是木槿花的紫色果汁趴在我衣服上,还是很显眼的。
莱拉说:“你就换上吧。这是她孙女的旧衣服,她说反正出去上学也用不到了。”
我推辞不过,只好接下来了。想着裤兜里还有些埃及镑,一会儿留下就当是买点儿土特产了。
这屋子里没什么格挡,我只能走到墙边背过身换上衣服。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墙上贴了几张照片。
本来我是没想冒犯人家隐私的,所以只是扫过并没有细看。可只是扫了一眼却现那颇有些年代感的照片里面有几个外国人,甚至还有一个小孩子。
于是我换好衣服以后请莱拉帮我问问女主人那边墙上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上面是谁。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就听那老人说:“这是我丈夫年轻时候,来村子里的外国人拍的。”
刚才看的照片应该是普通胶卷洗出来的,我问她:“这附近有洗照片的地方么?”
老妇人摇摇头。
“别说当时了,现在都没有。听我丈夫说,那些人拍完照片就走了,但是留下了底片。这是后来我丈夫跑到开罗才洗出来的。他说照片上的人很好,所以想留个纪念。要是那人再回来,就可以给他看当时的相片了。”
看来这老布莱克还挺招人喜欢的。
“那这照片里的人回来过么?”我随口问到。
“从我嫁过来以后都没见过。”老妇人说。
“我能再去看看照片么?”
得到允许后,我走到那个角落仔细看那寥寥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里面有十来个站成一排的西方人,其中一人把手搭在他身边矮了一截的少年肩头。这些人周围或站或蹲着不少工人打扮的埃及人。虽说看不清脸,但是应该就是法国考古队和布莱克叔侄;另一张照片是一个埃及年轻人和穿着考究的欧洲人相视而笑。这应该就是布莱克爵士的叔叔和这家的主人了;还有一张同样是那个年轻人,他指着一面高墙上的壁画,在对身边的埃及人们说着什么。
虽然那会儿相片到底是分辨率低,而且经过岁月冲刷。可照片上站在埃及人中的年轻人还是能看出意气风的。放在当时应该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难怪无论是布莱克爵士还是穆斯塔法,又或是这家的主人都想着再见他一面。
只可惜他或许没机会变老,永远停留在去沙漠的时候了吧。
然而这么有话题性的一个人,除了一些爵位之类的官方记录外,阿天竟然没查到过媒体和小报对他的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