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干的呢?七十多年前的法国考古队、六十年前的老布莱克等人还是十二年前的布莱克爵士他们都有可能。
来不及细想是谁的手笔,我把这几幅壁画悄悄看了个清楚。
现在我已经能肯定这壁画里画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了。
原来古埃及的工人们是在这里搬运东西,最后要拿去献祭给神。不过不是海外征战的战利品,更像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面前第一幅图正是无数的石头被运出去的场景。
所以这是图特摩斯三世的一个采石场么?
的确很多神庙的建筑材料是从阿斯旺运到卢克索的。难不成这是石料的原产地?用挖出来的石头去修建神庙,从常理上看也符合古埃及人对神明的献祭。
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就让我看不明白了。
随着壁画向着尽头深入,这些古埃及工人们恨不得匍匐在地上。他们四肢扭曲地向着一处洞穴爬去,四周散落着很多石块。
这些石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很想找人问一问现在的情况。但是现在大殿里除了279的人以外,还有摩根和卡尔两拨人。我怕一声张,会被别人现这双层壁画的事情。
楼时麒很尽职尽责地仰着头满墙瞎看,只是偶尔才好奇地垂下眼睛瞅一眼最下层的壁画。
和我们的处境不同,六十年前老布莱克他们来的时候要是已经现了壁画里的门道,那么肯定是仔细研究过一番的。要真的是这种情况,那么看过笔记的孟维清是有可能心里有数的。
可是他一直不动声色,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提出来。
于是我看了孟维清一眼,正好他也沉默地看了过来。
手持光源的光线很阴沉。我看见孟维清眼神里并没有恶意,可也再看不出什么别的来了。我真希望自己现在是在看电影,这样就会有慢动作或者背景音乐提示了。
可惜时间照常流逝,孟维清那个眼神我也没能看懂。
不过这人应该是知道这里有东西吧。就算是不知道,刚刚我小声跟楼时麒说的时候白老师也听见了。他俩不过来,还一门心思研究眼前的壁画,应该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还在帮我吸引注意力。
就是不知道这防着的是谁。
我压下不解,拉着楼时麒离开了这面墙。
我不知道另一面墙上画了什么。
可是刚刚那副壁画最后的一个场景并没有画完,意犹未尽地好似要继续往墙的尽头里延伸。那些匍匐着的古埃及人是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呢?
如果退回洞口处,这一路走进来我们随着甬道一直往下,结合壁画来看,就像是要去地面的更深处找些什么。
看来图特摩斯三世跟奥西里斯和阿蒙神的巨幅壁画并不是唯一的连续剧。在法老和神明脚底下,那些寻找着什么的埃及工人也在继续他们的故事。
怎么想,甬道和最下方的壁画都和赛特神庙不太匹配。可见这个通道至少在最初不是为了这座神庙,而是别的目的而修的。
我转回头,看向祭坛后面的壁画。
图特摩斯三世在手里托举着的那盘黑色芝麻糖,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铁矿石。
我就说为什么那些古埃及工人周身散落的石头看着眼熟了。难不成那些被搬出去的灰白色石头是铁矿石?这赛特神庙底下有铁矿?
可就算是如此,何至于要把记录采矿过程的凹雕给遮住呢?
不知道在原本的壁画上又添了一层的是谁,那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
除了双层壁画,祭坛下面的塞尼特供桌让我也很是不解。
按理说祭坛底下摆个桌子那必定是供桌,可这又是个游戏的棋盘。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那桌子上棋盘的刻痕。
熟悉的窒息感又一次淹没了我。只不过这一次还没等我看完小电影前的广告,就被人一把扯了过去。
李元热情地圈着我的肩膀,把我往边上一带。
我一瞅,原来是哈桑和莱拉也下来了。这兄妹俩正在往祭坛上走,我们正好打了个照面。
“多谢。”我低声跟李元说。
他朝我笑了笑,放下了胳膊,也走上台阶。
我看着塞尼特供桌。
这么看来地面上的塞尼特游戏也是这么解开的吧。我在看壁画时不小心碰到了那根柱子,然后就鬼使神差地按照本不知道的游戏规则行动了。
原本在卡尔纳克神庙多柱大厅里还只是给我看看小剧场,到了赛特神庙这儿还进化出了附身技能。
我突然想到李爷爷提到过的,尹家那个堂叔。或许尹家那位堂叔说的不错,尹家这个病,就像是为了某个东西准备的。李元也说过,他身体的主权并不在他自己手里。
刚刚的经历让我清楚的认识到要是身处其中,我都会被磁场摆布。看来这个转化果真是意外的好使。而李元怕是已经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及时把我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