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信的小眼神,知道的是买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送人金山银山。
褚辞望着她,静静望着她看了许久。
最后扬了扬唇,笑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到时候吃点什么好东西了。”
柴悦宁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望着褚辞。
褚辞手里捧着一本诗集,里面都是她这个拿着刀枪长大的人所看不下进去的内容。
柴悦宁不由得越看越好奇,好奇褚辞到底有着一个怎样的过往?
身手敏捷,枪法果决,受了伤都不会吭一声,古井无波的双眸像是看遍了纷扰的世事,偏偏却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
当所有绝望席卷而来之时,她好像一直漠视着旁人的生死,就像是一个打量着一切的旁观者。
可到最后,选择为那些陌生之人献上一丝希望的,竟也是这么一个旁观者。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夜深了,怀表走到了晚上的十一点二十。
柴悦宁洗漱一番,先一步躺上了床。
没多久,卫生间传来了洗漱声,再隔一会儿,屋外的灯关上了。
褚辞推开留了一丝门缝的房间,轻手轻脚爬上了床,柴悦宁往里躺了躺,为她挪出更多位置。
浅浅的凉意卷入轻薄的春被,让人一时有些睡不着。
“柴悦宁。”
“嗯?”
“戈博士说,我看上去很难过。”黑暗之中,褚辞轻声说着,“是真的吗?”
“好像是,但又不全是。”柴悦宁低声应着。
“还在六区的时候,我从书里看到过,人类的情绪好像是会相互感染的。”褚辞说着,好奇问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我难过,你就会难过吗?”
“我……”
“但其实我好像挺开心的,我感觉不到你们说的难过。”褚辞打断了柴悦宁的回答,认真说道,“如果有,可能是你害的。”
“啊?”柴悦宁忽觉有些答不上话,张了半天嘴,才问出一句,“怎么就我害的了?”
“你感染我了。”褚辞的语气十分认真,认真中还带了几分小委屈,“我本来好好的,忽然不好了,一定是你感染我了。”
“我……”柴悦宁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你这样不对。”褚辞小声嘀咕着,“我都不是个人,也没有感染你,你怎么能害我呢?”
柴悦宁惊得说不出话。
她本该忧伤的,至少当褚辞开口问出第一句话的那一刻,她觉得她应该忧伤。
可她现在竟然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