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之间,说不出的波光潋滟,把李松银的视线都看呆了。
有,有!
“村长,这件事虽然出在你家,只要跟你没关系,我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吧。”李松银抿茶斜睨着李梅。
李梅还是正襟危坐,心里很不爽,但脸上不得不做出很和顺的态度。
“行,你们要查就查。丽兰,你去把每个房间、所有柴火的门都打开,让干部们检查一下。”李梅说。
“可是,爸……”周丽兰脸色窘,“哪一家的柴火可以随便搜啊?咱们都是要皮要脸的人家,爸你身为村长怎么能从自家查起呢?”
此话有理,说到了李梅心坎上。
“对呀,林管,我知道你是执法必严,但是,我要是被抄家了,将来我还怎么在村里立足?”李梅三角眼堆满了为难。
李松银滴溜溜的目光在大厅里转了一圈,“那好,那块地盘既然是李钉的,秦小豆,你把你们家的柴房门打开!”
“可是,林管,我没柴房啊!我和钉子昨天就分家另过了,这里的房间也被迫让给爸和婶子了。”秦小豆表现得有点委屈。
净身出户的年轻人,在当地是很受委屈的。
李炳有些奇怪了:“净身出户?怎么可能?村长好歹是一村之长,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别开玩笑了!”
“真的,李会计,我和钉子哥昨天被冤枉偷钱偷东西不说,为了证明清白,我们把房子什么都不要了!”秦小豆的委屈不像是假的。
这时候,邱银秀端着果盘出来,上面摆满了花生瓜子和青豆。
那是办结婚酒的时候,秦小豆积攒起来的。
“秦小豆,你反了你,我和你爸好歹养了钉子二十多年,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那房子什么是你们不要的,因为你们不想兜里的钱财被分掉。”
邱银秀把果子放在桌上,对干部们报之以微笑。
当看到秦小豆时,又变脸似的,把笑容变成了狠辣。
“这么说,婶子,这几间房子就是你们的了?”秦小豆流露出几分试探。
“当然是我们的!”邱银秀怎么会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
话刚落声,就被李梅打断了:“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个房子和柴房,还是钉子的!快打开,让林管干部检查检查。”
这就是李梅的狡猾之处。
女人,在当地是不可以干涉家庭大事的,只可以吹吹耳边风,没有决策权。
既然李梅都说了,那房间还给了李钉,那她就必须打开门让检查。
邱银秀掏出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露出一屋子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有枯枝败叶,也有蕨类和乔木,总之,都是封山育林后,规定可以被砍来当柴火的东西。
“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邱银秀看得目瞪口呆。
周丽兰也吓得魂不附体,看向邱银秀的视线充满了疑惑。
怎么会这样?那些干柴、硬柴,那些松树枝、杉木,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