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疏同咋舌。
“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是耳旁风,别往心里去。我签下你没有绝对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苗子,我觉得我可以把你带到……”
“我知道,秋姐,你不用解释的。”宴疏同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谁是真心对我好,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分辨不出来。”
“我没什么问题,倒是秋姐你要多注意。我看那个崔桦心里没按什么好心思。”
“我能有什么,他就是还想把我拐回去,继续给他免费当苦力而已。这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以前都是给我打骚扰电话,今天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了。”
许艳秋不屑道:“表面上装的恭恭敬敬的,实际上就是想让我去他的工作室里做个小助理。他倒是也真敢想,不知道哪里来的脸。”
“回去哪里?跃翔吗?”宴疏同突然想起来他第一次和许艳秋见面时的场景,“那次秋姐你在会议室里打电话,说什么人渣……”
他顿了一下,捂住了嘴,“对不起,姐。我那天真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事,你听见也没关系。那就是一个人渣,一个白眼狼。”许艳秋不想刻意向宴疏同隐瞒她的过往,就主动说了出来,“我入行的时候,带的第一个艺人其实就是崔桦。”
“这么多年浮浮沉沉,也算是出了头。我一手把这个白眼狼带出来,结果他可倒好,扭头就投靠了别人,去抱大腿了。还美名其曰是为了我们两个人以后的展。”
“他抱上了大腿,经纪人的位置就成了别人。我不仅要把自己多年的成果转送他人,还要从头干起,变成一个小助理。我在跃翔带了四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他们就这么啪啪往我脸上打。”
“我咽不下这口气,正好师兄听说了我的遭遇,就把我挖到了尚启来。”
“崔桦觉得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不可以抛下一切就离开。但我就这么真的走了,他就慌了。”
“他换的经纪人就只是他抱的大腿的亲戚,实际什么也不懂。我走了以后,他的工作室就乱套了,听说现在被那个经纪人折腾得一塌糊涂。他就又想到了我,想让我回去。”
这些话许艳秋都是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但宴疏同却可以想象出来,那个时候被背叛的秋姐心里应该有多无助。幸好当时还有宋哥,过来帮了他秋姐一把。
不过……宴疏同想到刚才崔桦面对许艳秋时,过于暧昧的语气和动作,心里有点猜测,或许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
但许艳秋没说,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
宴疏同的试镜是在快中午的时候开始的,他在试镜之前只拿到了一个人物小传,关于剧本是一概不知,一直到试镜开始了才拿到一部分的剧本。
导演让他试了两段,他看结束时导演还有制片人都露出了比较满意的神色。
临走前,导演甚至还暗示了他一句,“小宴下半年刚开始的时候,档期应该是空的吧?”
宴疏同一愣,随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对,目前是没有安排工作的。”
“好,很好。”导演点点头,“那你就先回去等通知吧,最多三天,我们就会给你结果。”
宴疏同高兴地走出了屋子,告诉了许艳秋这一好消息。
许艳秋刚刚因为见到崔桦,而萌生出来的坏情绪都被好消息给覆盖,她拍了拍宴疏同的肩膀,“好,我回头就把下半年的档期给你空出来。保证不会有其他事情妨碍到你。”
然而,三天以后宴疏同并没有得到剧组给他的通知,反而在微博上看到了《烽火诸侯》剧组布的病弱军师的定妆照。
剧组定下的演员,并不是宴疏同。
许艳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被气得不轻,找了熟人去打听,才现这里头居然还有崔桦和跃翔的事。
“是我疏忽了。”许艳秋坐在办公室里,愧疚地和对面的宴疏同说道,“演了军师这个角色的,是跃翔的艺人,正好还签在了崔桦的工作室下。”
“崔桦之前就被定了《烽火诸侯》的男二,他一定是故意针对的。”
许艳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怪我那天在遇到他以后,失去了一些理智,没提前帮你想到这一点。”
“疏同,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把这个角色撕回来。我和导演沟通过了,他那边还是更满意你的,只是这个电影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他背后还有投资商。”
但他们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欺负了的,再怎么说,宴疏同也是尚启名下的艺人。
她把情况上报给公司,高层也不会让这个脸平白无故地,被对家跃翔给打了。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算了,秋姐。你别麻烦了,是我和这部戏没有缘分。”
宴疏同又说:“崔桦能把自己工作室的艺人插进去,还能让导演同意,那就说明他认识这部戏的投资方,而且这个投资方应该来头也不小。”
“这种情况下,咱们没必要和他硬碰硬了。而且就算我真的能进剧组了,后期的拍摄也未必会顺利。万一他又想了什么办法,让后期把我的戏份直接一剪没了呢?”
许艳秋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胸口始终有口恶气出不去。
这种感觉就像她当初遭遇崔桦背叛时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恶心得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