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自己卧室,在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保险箱,打开了指纹锁,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关得严实,从里面散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香。
等他出院之后,还得来一次。
她还不想让原燃那么早清醒,被强行打了镇定剂后,他睡着时,看起来和原和礼更像一点,没有那么多那个恶心的女人的模样。
这样多好。
*
原燃去了两天,从二十二号晚上开始,就一直没有接电话,安漾心里忐忑,纠结了半晌,独自买了去京城的机票,瞒着所有人,靠着一腔孤勇。
她打电话给卫西皆,问到了原燃家的地址,卫西皆告诉了她。
按着卫西皆地址,安漾顺利的到了门口,位置很好,而且大而漂亮的独栋别墅,带着很大的花园,门口有人看着,她之前模糊知道原家有钱,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直观印象。
门口有人看着,看门人也穿得很好。
她走近,小声说,“你好,我是原燃的同,同学,想进去找他,可以么?”
她脸色有些白,害羞,到底没有说出女朋友这三个字。
门口看门的男人态度很恶劣,“同学?你叫小少爷打个电话给我,我就信,不然,你这说句话我就放你进去,一天来的人多了去了,各种求着办事来送礼的,你说话我就能让你进去。”
另一个人态度温和一点,“小姐,这里不让随便进的,你先回去吧。”
小姑娘长得漂亮,白白净净,五官精致得和瓷娃娃一样,只是现在,看着像是遭过巨大打击一样,他看着有点不忍心。
安漾紧紧咬着唇,终于,还是离开。
一直到第三天,她开始绝望,一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暮色四合,后来,她茫然的想,她其实对原燃和她认识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当他开始不接她电话时,她根本没法找到她。
直到二十三号晚上,她打过去,电话居然被接通。
她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和惊喜,“原燃?”
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原燃的妈妈。”
“小燃现在睡了。”白念芳平静道,语气里,“几天没睡了,这几天,我们家里出了点事,小燃受了打击,需要多休息。”
安漾记得,原燃以前和她说过,他和母亲关系并不好,但是,现在,听起来,她倒是很关心原燃。
白念芳问,“你是安家那个女孩儿?”
安漾,“阿姨好,我……”
白念芳没让她说完,语气转硬,“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能把小燃绊在你们那里三年,但是,你搞清楚,他肯定是要回家的,家里人都等着他回来。”
“小燃性格是单纯,但是你不要觉得,耍了点手段,以后就能和他结婚嫁进来了,先回去看看自己什么几斤几两。”
安漾小脸一下由红转为了苍白。
她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性格温和,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伤人的话。
安漾妈妈去得很早,但是,她一直非常怀念记忆里温柔漂亮的妈妈,所以,也一直对母爱非常向往,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刻薄,毫不留情的伤人的话,而且,还是从她最喜欢的人的妈妈嘴里。
对面半天没有回音,白念芳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她从手机里取出电话卡,直接把那张小小的芯片扔进了别墅花园里的水池,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而后,她想了又想,觉得不妥当,于是,直接把手机一起扔了进去。
“你们不小心弄丢的。”白念芳说。
旁边的佣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安漾回了湳安。
一天,又一天,过了月底,原燃依旧杳无音讯。
她坐在客厅呆时,门开了,安漾抬头看去,见是安文远,眸子一下黯淡了下来。
安文远似乎有些犹豫,顿了半晌,“软软,我在教务处看到了,原燃的学籍档案已经迁走了,转学到了a大,他不会回湳安了。”
女孩眼睛微肿,猛地抬头看着他,“他,原燃,回湳安了?”
去湳大了,办了转学手续,然后,依旧没有来见她么?
安文远犹豫了片刻,似是不忍再看,偏过头,轻轻点了点头。
安漾怔在了原地,无声无息的哭了,安文远上前一步,搂着女儿,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我给你报了一个交换项目,在瑞士,你小时候,不是一直说想去欧洲玩一次吗?爸爸现在带你去,出去玩玩,换一个环境,转换一下心情。”
他也会去瑞士,参加学术会议,为期大概一个月,等结束后,他再留一段时间,父女俩,可以再在瑞士好好玩一玩。
女孩鹿眼通红,埋在爸爸怀里,无声的哭着,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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