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航咽了下口水,看了看安漾,再看了看原燃,心下有几分明白,为什么燃哥非得来吃这个饭了。
原燃吃饭时很安静。
安漾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砂锅店光线很昏暗,周围没人注意到,余思航就坐在一旁,在眼里看得分明。
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卧槽刷满了一屏。
这样子,以后要是成了,燃哥这妻控也太严重了吧,媳妇说啥做啥嘛,被吃得也太死了吧。
“安漾,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吃完饭,丁明河问。
原燃已经起了身,“不用。”
没撞上他眼神,丁明河忙夹紧尾巴,“那林希,我,我送你。”
天色有些晚了,除去个别顺路的,基本上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家。
晚风微凉。
一路无话,却走得很安心。
一路到家,原燃去洗澡,安漾先收拾完,换了家居服,卷着袖子在厨房忙活。
自从上次,她知道原燃晚上经常会做失眠,睡得很不好后,她每次在睡觉前,都会帮他泡一杯安神牛奶,自己忙时会叫张芳帮忙,一点都不会断。
安文远之前看着,还有点怅然若失。
都十几年了,他有时候失眠,都没见女儿这么上心,天天提醒。
原燃在她对面桌子上坐下,双手握着杯子,安静看她忙活,随后,很听话的,喝完了那杯牛奶。
安漾坐在他旁边看着,看他垂睫喝着牛奶,喉结滑动的模样,脸忽然红了。
她无法控制的想起,之前在体育馆时,他满身大汗,头湿着,喝下那瓶她喝过的水时的模样。
原燃似乎意识到了她在看自己,无声的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凑近了一点,似乎在无声的询问,宽松的黑t领口下,露出了平直清瘦的锁骨,干干净净,被黑色称得更白,一种冰冷干净的白。
他穿衣大多都是一种颜色,黑色,款式更是简单普通到可怕,不存在什么有什么特别的。
而且,已经被洗干净了,明明汗水都不在了。
从他的手指到锁骨,精致的眉眼,到薄薄的唇,他喝完牛奶后,惯会舔一舔唇角,猫一样。
都是依旧难以言说的,欲。
可是他眼神却很清明,没有丝毫自知,动作毫更是不刻意,似乎一切都只是乎自然。
安漾捂了捂脸,强迫自己把这些奇怪的杂念都收了起来。
“晚安。”安漾把空杯子放回桌面上。
少年静静看着她背影,一直到那扇门完全关上,才回了自己房间。
凌晨,两点。
照例的噩梦和惊醒。
头疼欲裂,眼前似乎闪着白光,他伸出手,触到了一片虚空,才意识到又是幻觉。
修长的少年在床上蜷成了一团,因为痛苦,面色白,额上被冷汗沁透,薄唇几乎失了血色,他勉力从床上爬起,拉开一旁抽屉,取出一包白色药片,倒了一杯水,咽下。
喉咙深处即将出的声音被压抑了回去。
不会吵到任何人。
他很自私,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想再离开她一步。
药力逐渐挥。
意识再度模糊之前,他很嫌恶的看着自己那双手,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被慢慢攥紧,最后松开。
每次体力耗尽,筋疲力尽,或者受伤流血后,身体越虚脱,那些幻觉反而越轻,晚上偶尔可以睡着,逃离那些纷繁错杂的梦境。
明天,再去找一次石俊茂。
少年紧抿着唇,重陷入了昏睡。
*
高三来的很快。
暑假,八月份开始补课,安漾在家闷头学习,离高考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安漾目标湳大,去年分数线又涨了,她理综期末考得不太好,尤其是化学,安文远在考虑要不要帮她报一个补习班。
每天一直学习,安漾没放弃帮原燃补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