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缓和下来了,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安漾能看出来,原燃心情比之前似乎好了一些。
安漾偷偷看他表情,唇角弯了弯。
这段时间,安漾觉得他精神一直不好。
有时候,自己和他说话时,他都像是在出神,白天,睡觉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即使如此,却也还是没睡饱的样子,眼下那片淡淡的青色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消褪。
似乎也瘦了,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正常的抽条,比起之前,食量似乎也下降了。
说实话,她很担心。
*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道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的记忆。
梦里的女人面容模糊,披头散,举着一把刀,他被抵在墙上,动弹不得,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赫然是几岁小男孩的手,不及现在的一半大,稚嫩无力。
再到后来,记忆模糊了。
再醒来时,他眼睛没事,只是眼角被划伤,流了不少血,和n那个女人一起被送进了医院里。
他看见了自己,梦里的,另外一个自己。
原燃缓缓睁开眼睛,背脊一片湿冷,额也已经被汗湿,他缓缓撑起身子,把身上衣服脱下,进了浴室,水温调到最冷,从头到尾,把自己冲了一遍。
冰冷的水冲下,灼热昏的头终于有了一丝凉缓下去的迹象。
房间带的浴室有镜子,他之前几乎没有用过。
但是此时,原燃扯过一条干净毛巾,将水雾氤氲的镜子擦拭干净,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苍白得像鬼一样的面孔,右眼下,那道浅浅的白色疤痕还在,提醒着他,不是梦,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生过的事情。
少年薄唇扯出一丝讥讽的笑。
就那么丑,那么招人嫌么。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一样,那种冰冷嫌恶的眼光,从他有记忆起,一直如影随影,小时候,他考了满分,拿着奖状兴冲冲怕跑回家时,白念芳把那张薄薄的纸片当着他的面撕成了碎片。
他性格一天比一天沉默,越来越孤僻。
后来,住进那间房子之后,好像,最长时间好像有过一年,他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第二年时,他几乎都以为自己要失语。
随手扯过一件干净衣服套上,少年打开门,走到走廊上。
从他从京城回来后,这段时间,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好在,现在还只是一直维持在做噩梦的阶段。
客厅里静悄悄的,亮着小夜灯昏黄的光。
这里是湳安。
安家。
有她在的地方。
时间是凌晨三点,房子里黑漆漆的,木质走廊很冰凉,只听到大厅大钟滴滴答答走着的声音。
少年停在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手落在了门把上。
隔着一扇门,他知道,她在里面。
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
脑海里回了几分理智,握着门把的手缓缓松开来。
幻想着她。
幻想她上馥郁的甜香,抱在怀里时,软软的触感,纤细柔软的手指,落在他面颊和黑上时的感觉。
气息慢慢均匀。
少年安心在门口坐下,缓缓闭上了眼,漆黑的碎垂下,遮住了精致而略显阴郁的眉眼,睫毛浓长,阴影拂落在苍白的面孔上。
凉薄的月光从窗内落入,落在光华的木质地板上,月华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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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燃:(……什么时候,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抱着媳妇一起睡?)
苏繁小妖精很快要迎来主场和退场了,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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