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靠在祁斯年身侧,看着窗外的灯光慢慢向后退去,身体随着海浪轻轻摇晃,感觉被温暖的襁褓包裹住了一样,逐渐觉得困了。
意识并没有完全退去,他知道自己把头靠在了祁斯年的肩头,还感觉到祁斯年把外套盖在了他的肩膀上,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作者有话说:
注:
[1]威尼斯船歌:门德尔松的曲子。选自歌剧《霍夫曼的故事》第二幕,用音乐写尽了威尼斯的繁华与美丽。如今也是经常在威尼斯能听到的曲目之一。
[2]诺亚小提琴:其实叫“诺亚的小提琴”,是真实存在的,本人没有见过,因为它是2o21年才被设计出来的,本意为向冠肺炎逝者致哀。本文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作者单纯觉得这个形式非常浪漫,非常意大利,所以化用一下。
[3]ge1ato:意式冰淇淋,虽然翻译成冰淇淋,但它和icecream是不一样的。在欧洲icecream是指哈根达斯那种盒装的奶油成分更多的冰淇淋,意式是指鲜冰淇淋,这种ge1ato的保质期更短,奶油成分更少,口感也会略微偏向于冰沙。
第31章【31】永恒森林
后来他迷迷糊糊听到祁斯年跟人说话,说的居然是中文。
“……嗯,白朗睡着了。”
白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那是个很好听的男声。他问道:“是不是太累了?”
祁斯年笑了一声,身体微微颤动,又说了一句:“今天玩得有点累了。”
白朗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努力对抗住大脑的倦意睁开眼睛,说:“席,我没有睡着。”
祁斯年按住他要掀开外套的手,说:“躺着吧,没事的。”
白朗看向祁斯年,他听得出祁斯年的语气很放松,是面对熟悉的人时才会有的放松。他“嗯”了一声,坐起来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人。
那人站在窗户边上,逆着光,面容有些不清晰,只看得出身形修长,目光含着友善的笑意。即便如此,白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著名的华裔钢琴演奏家,林出。
难怪祁斯年的语气熟稔,白朗早就听闻,祁斯年和这位harveyLin从出道之前关系就很好,两人合作演奏的曲目至今被奉为经典。
白朗立刻站了起来,身上的外套因此滑落在椅子上。他叫了一声:“林老师。”
“哎哎哎,不用这么拘谨。”林出伸手按了按白朗的肩膀,“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白朗转头看祁斯年,见他没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说:“您好,我是白朗。”
林出靠在椅背上盯着他看,笑着说:“我知道你是白朗,是弗里德的徒弟,e团上任的第一大提琴。不光这些,我还知道你是祁斯年的小粉丝。为爱跨越大西洋的那种,对不对?”
白朗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林出。”祁斯年不客气地说道,“不要欺负他。”
“怎么就欺负了?聊聊天而已。”林出看向祁斯年,笑了一声,“祁斯年,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祁斯年说:“现在没欺负,以后也别想。”
“谁还没个粉丝怎么的,瞧把你给得意的。”林出小声说道,又上下打量了白朗几眼,过分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和善的笑容,“小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喜欢我?我也很有名啊。音乐是相通的,就算你是提琴演奏家,也不是非要喜欢他祁斯年啊,专业不要卡得太死嘛。”
白朗没有说话。他醒来乍一眼看到林出这样世界级别的音乐家,现在脑子还懵懵的,有点紧张。
钢琴并不在交响乐团的规制内,却有着作为全谱系独奏乐器天然的优势。
林出很早就以独立钢琴家的身份出道,为世界所瞩目。一手出神入化的技能控制,以及细腻精准的乐感,再加上那张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美艳至极的脸,使得林出不管从音乐水准、商业价值还是人气上来说都是如今音乐家里的顶流。这一点即使是祁斯年也很难与他相提并论。
一样是祁斯年的朋友,白朗能感觉到祁斯年对待林出的态度比对卡尔更为亲密随意,或许是因为同为演奏家的缘故。
白朗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他说:“我也很喜欢您,林出先生。”
林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笑着去看祁斯年,故意说:“哎,这样才对嘛。嘴真甜。站着干什么,坐下坐下。”
白朗于是又坐回了祁斯年身边,说:“是真的。我特别喜欢您两年前与Bpo合作的普罗三。”
“哦……普罗三。”林出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凑过来说,“就是不知道你看的是我啊?还是你们家席啊?”
白朗的脸有点泛红,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回答道:“非要说的话,我觉得那场演出里您的表现更好一些——那毕竟是钢琴协奏曲。席,你觉得呢?”
祁斯年一直安静听着他们的话,这时候也微笑着点头道:“这就是钢琴的魅力了。当时他的状态绝佳,就像沃塞尔指挥的评价那样:youbeattheBer1inerphi1harmoniker。(你打败了柏林爱乐)”
林出听到他俩一唱一和的话语,朗声大笑起来,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得了不得了,居然能得到seanchyi这样的赞赏。我一定要回去说给林女士听,让她好好夸奖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