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自己输入的这几行字,吃吃笑出声来。这种有人能够分享的快乐让他朦朦胧胧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无比,忍不住想要炫耀。
Lang:[还有,虽然还没有最终定下,但是你们可以关注一下威尼斯音乐节的转播,我会和席合作,二重奏哦。]
JT:[!!!]
satou:[!!!]
安:[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Lang要坐在台下哭泣了。]
Lara:[还哭得如此让人心碎。]
辛格:[眼神里充满了对音乐的巨大热情,隔着屏幕都冲击到了我们。]
辛格:[可以理解。毕竟seanchyi的演奏是在太让人心动了,我要是能跟这样的大师合作一次,还是二重奏,我也哭。]
白朗的笑容猝不及防顿住了。
他怎么忘了……
这特么是全球直播!现场八个高清摄像头!
Lang:[……卧槽!]
JT:[虽然我不懂中文但我知道这两个字是来自东方大国的神秘咒语。]
satou:[卧槽!卧槽!卧槽!]
satou:[希望我有生之年也能跟自己的偶像二重奏,阿门!]
Lang:[……]
*
虽然白朗不认为祁斯年会有空重复去看美泉宫音乐会的录播,但他还是翻来覆去,在心里别扭了很久,怕再见到祁斯年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尴尬表情。
然而这显然是多虑了,因为之后的两三天,他都没能见到祁斯年。
他这才现,除了e团,其实他们俩并没有任何交集。白朗甚至没有祁斯年的联系方式。只是因为住在同一家酒店,给了他一种他们已经走得很近的错觉。
白朗去敲了祁斯年的房门,屋子里一直都没有人。
他蔫蔫地收回了手,想,祁斯年那么忙,本来就不会一直呆在维也纳。或许他回了苏黎世,或者是去了柏林,但他都没有打算告诉过我。
——他去哪里,本来就没有理由告诉你啊白朗。
白朗突然意识到,整个欧洲,除了祁斯年,他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好在对于自小离家求学的白朗来说,这种孤独感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每当这时,音乐就化为温柔的良药,一点一点抚平少年人心里每一寸不安。
反正席说了要带我去萨尔茨堡。他总会回来的。
白朗这么想道。
祁斯年不在,正好方便白朗随意使用顶楼的练琴房,他兢兢业业地把自己埋在琴房里,每天死磕马勒。把琴弦练坏了好几根的时候,他的手机突兀响起,流畅悦耳的小提琴声转瞬充斥了整个空间。
正是白朗刚刚换上的铃声,来自祁斯年的帕格尼尼no。24随想曲。
白朗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祁斯年的声音:“心情不好?”
白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本能站起身来,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显得太过激动:“挺好的。为什么这么问?”
电话里祁斯年的声音像是带了层电流,显得低沉而悦耳:“因为maestroBai的琴声听起来和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