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原几人这几天课后时间要去训练,傍晚,夜风哗哗地刮,月亮模糊地露个脸出来,于澄单枪匹马地来到车库,在一排山地车里找到了贺昇的那辆,见周围没人,她踩住车胎,照着就是来了一钉子。
钉子拔出,车胎瞬间出噗噗的声音,彻底漏气。再三检查过后,确定今天贺昇不可能把这个车子骑走,于澄才满意地潇洒离去。
“诶,陈老师跟你说的,要你去当个预备队员的事儿,你怎么说的啊?”沈毅风问。
联赛要打将近一星期,队员受伤的概率也大,遇上手黑的,一场下来伤一半的事都有。
“嗯,去。”贺昇淡道:“他说只要答应,就把我这一学期剩下的体育课都免了。”
“靠。”沈毅风惊了,羡慕得不行:“都不见得要你上场,这买卖稳赚啊。”
“嗯。”贺昇点头,嘴角微微扬起:“我也觉得挺赚。”
两人一路到车库,车棚下,白色射灯在头顶顽强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找到停车位,沈一峰踢了踢被扎瘪的轮胎,骂道:“操,又被扎了,这狗玩意儿真是会捡贵的下手啊,车库里这么多车,别的不扎,专挑着最贵的,一次就算了,还他妈来两次。”
看得出有人刻意针对他,贺昇沉声道:“行了,明天去门卫室调监控查查。”
两人第二天中午在外头吃完午饭,顺手在旁边小卖店买了两包烟,递给看门的大爷。
大爷摆摆手,示意两人进来。
“行了,一大把年纪了,早不抽了。什么事直接说吧?”
沈毅风上道地硬把那两包烟塞进大爷怀里:“是这样的,我哥们有辆自行车这月连着被扎放了两次气了,十几万买的车,没到手两天呢,他一级富二代不心疼,但我身为朋友看不下去啊,所以想来您这调调监控,看看谁干的。”
大爷蹭地站起来,惊地手里茶杯里的水都溅出来两滴:“一辆自行车能有这么贵?”
“是啊,限量顶配版,全国都没几辆,也就他拿来上学放学骑。”沈毅风凑近看门大爷的耳朵,瞥着贺昇道:“糟蹋东西。”
贺昇正玩着消消乐,压根不知道两人半天嘀咕着什么东西。
午休时间一小时,昨天中午吃饭时沈毅风还骑着出去买了两杯奶茶,说明最起码到下午车胎才被人扎。看门大爷帮忙调出这段时间的监控,沈毅风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别玩手机了贺昇,马上快逮到了。”沈毅风边头也不转地看边招呼贺昇。
“等逮到着再让我看也不迟。”贺昇边说边无意轻瞄一眼监控屏,就这一眼,竟然看到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咦,划你车胎的好像是个妹子?”沈毅风眼巴巴地看着:“从后面身材还不错,她为什么划你车啊?你伤人心人家报复来。。。。。。”
剩下的一个字沈毅风直接卡在了喉咙里,摄像头里的少女熟练地用脚踩了两下车胎,而后弯下腰,侧过来的脸正好被镜头捕捉到。
“于澄?”沈毅风惊呼一声。
大屏幕上,穿着短裙的少女弯下腰,十分淡定地伸出手摁了两下车胎,确定好后熟练的用刀用力一戳,一划,一拔。
几秒后用脚踩两下车胎,确定瘪了才走人,离开时步伐明显欢快不少。
于澄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三个大老爷们看得目瞪口呆。
“你。。。。。。”沈毅风结巴着问:“你惹她了?”
贺昇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淡淡道:“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沈毅风摆手,一脸的幸灾乐祸:“这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她去啊。”
两人查到罪魁祸便回到教室,贺昇用号。
午休时间没人查,于澄正趴在桌子上偷玩手机,回的很快:怎么啦?
贺日日:刀不错。
于澄:什么刀?
贺日日:划车胎的刀。
于澄:。。。。。。
他怎么知道是她干的?
于澄抱着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但干坏事被揪住,先要拿出的就是良好的认错态度,于澄认错地很快:对不起,我有罪。
贺日日:这车碍你事了?给我扎两次。
于澄厚着脸皮道:嗯,碍着咱俩展纯洁向上的革命友情。
贺日日:?麻烦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于澄秒回:摸了,挺大。
贺日日:。。。。。。
日子一天天过,于澄白天在学校晚上就撸猫画画,说来也奇怪,这猫除了她谁都不要,许琛想逗一下差点被挠死。
因为这段时间晚自习于澄没少往贺昇那跑,去了就是做试卷,几门试卷轮着做,期中考试下来后,原本只能考六十多分的物理于澄竟然考到了将近八十。
成绩排名已经出了,成绩单就放在办公室,一群人像是把脑袋悬在房梁顶,等着宣判。
附中每周班里一次小测验,每月一次月考,每半学期一次大考,连拿到手的成绩条都按照985、普一本普二本分好的,不同颜色不同水平,基本就是公开处刑现场。
十八班第一节是数学课,于澄坐在座位上转着素描,等着课代表把试卷到自己面前。
她不喜欢理科,但也不算差,至少再烂也不会拖班级平均分。
眼看课代表了一圈,手里空了也没到于澄的,她举手问:“老班,我试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