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托着蛋糕坐下,手往上抬,衣袖底下一截细白腕子,“那不能够。”说着手指挖了一点奶油蹭到她脸蛋上,逼近她舌尖飞快一舔。
小莱呆住,眼睛睁得大大圆圆,方简又抹了一点在她嘴唇上,偏头靠近她,尽数吮去后,分离时两片无血色的唇也染上几分淡红奶油的红。
“是草莓味。”她意犹未尽舔舔唇。
小莱脸都红透了,眼睛水汪汪,一时又羞又愤,“怎么这样。”
方简膝行几步来到她身边,手按在她肩膀轻轻一推,她无力地倒下去。
她居高临下,目光沉静,形容坦荡。
这是一具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弹性的身体,既不过分羸弱,也不过分臃肿,每一处线条起伏都恰到好处,优秀的骨架,均匀分布的脂肪,温暖而细腻,如一匹上好的丝缎,同时具有流水的包容性。
“你真漂亮。”她诚心诚意。
小莱不语,小太阳烤着她全身,室内气温节节攀升,额上已起了一层薄汗。
方简俯身,凉凉的尾扫过她心口,她脖颈上绒毛紧张得根根直立,下意识攥紧了手脚。
“你不要怕。”方简柔声安抚。
小莱怔怔望着红红的天花板,一片羽毛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体温融化了它,细小的痒意随之流淌。舌尖灵活一卷,消失不见,她感受到力度、湿度和温度的变化。
奶油纸杯蛋糕的热量,足以支撑方简进行整场,送上门来的,白吃白不吃。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爱得恨不得吃掉你,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不要唱歌,不要上学,不要拍照,把你锁在屋子里……你根本不知道。
抚开她颈后长,方简俯身叼住她小巧圆润的肩,无形的感知于细径中搜寻,倾泻的舒意沿指尖流窜至全身。她们几乎是同时。
额角钝痛,足趾激跳,心中“通通”乱跳,格外震耳。持续一阵后,是万般归一的平静。
小莱颤颤巍巍伸出手臂,五指握住白色的插板线,用力一拽,插头“咚”一声掉在木地板上,灼人红光寂灭,窗缝里溜进丝丝清凉的风,她伸长脖颈用力吸了几口,疲软倒下,阖眸浅寐平息。
方简臂弯一收,把她拢进怀里,凉凉的唇吻过她轻颤的睫和桃红的面,最后轻轻地印在额心,鼻尖嗅到她间馨甜的香。
时间变得很慢,世间一切都不及此刻,仲夏傍晚被太阳晒得微暖的溪水般,爱意涓涓流淌。
没有奶油的纸杯蛋糕掉在木地板上,滚出老远。
突然下起雨了,雨滴敲打在千家万户的铁皮遮阳棚,响声剧烈如千军万马。
时已入秋,难得有这样大的雨,更显这方小世界温暖多情。
小莱在她怀里动动身子,闭着眼睛,“我姐她们说了你的事,她们说你要跟我分手。”
原来她今天是来兴师问罪。
“我就知道她们会出卖我。”其实她并不介意。
“她们是为你好,你知道她们怎么说吗,她们说你看起来很不好,如果说了什么胡话,做了什么错事,不要跟你计较,还让我对你好一点。你背着我,收买人心。”
方简笑起来,“托你的福,我也有姐姐疼了。”
小莱说:“我跟我姐说,我们早就分了,我姐就笑,说哦哦哦,好的吧。那种感觉,不知道你是否有体会,她们毫不费力洞悉所有,却不挑明,宠溺着,让我感觉很幸福。你应该跟我一起,我不想独占,我们应该一起分享。”
“我感觉到了。”方简说:“你就是我的胃,我的肠子,你替我吸收营养,再源源不断传送给我,这样就行了。”
“可是……我不想当你的肠子。”小莱说。
方简问:“为什么?”
小莱说:“肠子里面有粑粑。”
方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比较少(理直气壮)(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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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几乎感觉不到夏天和秋天的过渡,一夜北风,气温骤降,跌至个位数。
早餐窗户上覆了一层朦胧的白雾,伸手拂开,铅云压得很低,楼下的梧桐树在不曾留意的时间里悄悄褪去翠意,被微雨润湿的黄叶脱离枝干迅疾落地,践踏至稀薄的草坪裸露的黄土上已厚厚铺了一层。
老人们早早就换上了冬装,孩子戴上棉帽,尚未适应天气变化的上班族裹紧职业装埋头小跑,一只小黄狗瘸着腿颠颠消失在视野。
房间里助眠香薰蜡烛的气温经久不散,小太阳红红的光把一切都映照得温暖,方简拉上纱帘,打开衣柜,老红木、洗衣液和樟脑丸组合成一种微妙的好闻味道,她习惯性深吸一口,抬手取下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
这是小莱送给她的双十一礼物,一样的颜色和款式,不一样的尺码,她买了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