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做过很多错事,你不知道的,很严重的,伤害到别人的事,我真的怕了。我也骗了你,骗了你好多,我不是故意,我真的只是习惯性这样……对不起。”
小莱心都碎了。
她们之间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讲,但也不用急于一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方简听见脚步声,马上闭紧嘴巴。
方简听见谷映兰的声音:“简简呐。”
如果不是方简哭得越来越无法被人忽略,她恐怕都记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方纯谢谢了她的关心,那个女人冷血起来可是一点情面也不讲,什么亲情血缘在她眼里形同狗屁,撕破的脸皮再也粘不回去,难听的话她也会说,什么难听专捡什么说:“你只是要生意,不是要女儿,而我也用不上你们了,不必委曲求全。”
大老板,女强人,职场上的果决勇敢同样适用一些糟糕的人际关系,这一点小莱还是挺佩服她的,方简恰好欠缺一点果敢,连要不要带姐姐去医院包扎都得有人给她拿主意。
她的无主是因为长期被管束、被压制,一旦脱离管制,就不知东南西北,要是遇见个坏心家伙,指定给人牵着鼻子走。
此时谷映兰犹犹豫豫不肯上前,犹豫当然是因为小莱,在她眼里,姜小莱就是把方简牵着鼻子走的坏家伙,是把富贵人家没见过世面的小少爷勾得神魂颠倒的贱丫头,好像多看一会儿都脏了她的眼。
那一巴掌小莱还记恨着呢,意味不明哼笑一声,“在方纯那吃了软钉子,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一个女儿了,没用的,她是同性恋,同性恋不能用来联姻,也生不了孩子,你还是去讨好方纯吧。”
谷映兰瞪着她,小莱说:“你瞪我干什么,你还想打架啊,你们还没打够啊,我可没参与,我现在有的是力气啊我告诉你,我学过擒拿散打,那可不是过家家的,你要小心喏。”
方简埋在小莱肩膀上抖,实在是憋不住笑。
谷映兰干脆不理会她,又喊了一声简简,“跟妈妈回家去吧。”
方简头还枕在小莱肩膀上,脸偏向窗外,“爷爷奶奶呢?”
小莱说:“楼下等着。”
方简说:“那我们回家吧,你明天还得上课。”
她担心自己看见妈妈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这样抱着小莱两个人螃蟹似横着绕过她,朝着楼梯口方向挪过去。
方纯已经包扎好,头乱蓬蓬,手包得像猪蹄,脖子上脸上青红一片,也不影响她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一声嗤笑,“真没出息!”
方简猛地抬起头,“说谁没出息?!”
“瞧你那样儿!”方纯翻个白眼。
博士、方纯、小莱、方简,四人站在社区医院大门一侧,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点出息,方简看着博士,“她是不是有躁狂,你们是假结婚吧?我早都猜到了。”
博士很好脾气的样子,微笑着,并不回答。
小莱说:“躁狂有可能,但不一定是假结婚。”
方纯倒是很好奇,“怎么说?”
小莱说:“世界这么大,就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人喜欢的,看过《桥恋人》吗?流浪汉也有爱情,爱情很伟大,爱情很包容。”
这是把博士和方纯一起骂进去了,方纯倒是一点不介意,仰脖哈哈哈笑起来,活脱脱电视里的反派女魔头。
方简很懂她,她每次出院都这样,骨头轻得没二两,狂得没边。想恨方纯,相比父母,还是怎么也恨不起来,方简就是这样的软弱性子,生性难改。
也许当父母年老体衰时,病床前会徘徊着她的影子。
人总会有对一切都释然的那天,这是没办法的事,但现在的恨和怨还没有放下。
她听到妈妈在哭,“方纯,方简,跟妈妈回家呀!我们的车子在这边!”
她抱着肩膀孤零零站在街边的样子一定很可怜,但她们绝不回头。
方纯和博士开车走了,爷爷奶奶打到车,站路边招手,小莱牵着方简朝着他们跑过去。
“所以,这世上再坏再烂的人也有会人喜欢的,你说他们有病也好,说他们犯贱也罢,反正他就是喜欢,你有什么办法?你又有什么好自卑的?”
“但我们还没有和好。”小莱补充,“我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意思,我只是劝你别难过,别总是妄自菲薄。”
方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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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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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还是那个小房间,靠墙放张一米五的木头床,天热,奶奶在棉絮上铺了张蔺草席,草席软,不捂汗,夜里好睡。
对于方简来说,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她难得不觉冷,可她还是希望冷一点,小莱老说热,不愿意跟她贴着,一靠近就把人推开,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