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个视角……”
他掩饰地擦了擦眼角，轻笑道，“倒挺像雪团的。”
这个画面，就好像有人站在两个小孩的身后，远远注视着他们一样。
许毅是在开玩笑，林星陌却眨眨眼睛，神色有些异样起来。
他低眸看许毅，却只能看到他的顶。
刚刚洗完澡，没来得及吹头，男人的黑湿润潮湿，在灯光下闪烁着浅浅的光泽。
林星陌点了点头，晶晶亮的眼睛透露了他的好心情，“嗯，你说得对。”
这的确是在他变成雪团时的视角下画的。
许毅竟然能够看出来……
青年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笑。
而许毅……
他蹙起眉头，最后到底是在心底摇摇头，觉得林星陌只是在顺着他的话说罢了。
毕竟，他记得陌陌小时候是没有见过雪团的，每次他带陌陌回家，雪团都跑出去玩了，不然他也不会在多年后，才知道他竟然对猫毛过敏。
不过……
他还是隐约感觉到一些古怪。
从相逢起，许毅就一直在关注着林星陌，甚至还在他的直播间刷成了榜一。
尽管自诩缺乏艺术细胞，但他对林星陌的作品风格和习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面前这幅画……
写实是写实的，却明显跟以前的创作风格有一些差别。
许毅的记性很好，所以循着心中的疑惑仔细想了想，便现……
林星陌在自由创作的时候，一般是使用第一视角，就好像将他所见之景用画记录下来一样。
可眼前这一幅……
总不能是他真的变成了一只猫，通过猫的视角看到的吧？
许毅感觉这个猜测有些好笑，或许这只是陌陌改变了创作风格呢？
他又将目光落在画上，眼神再次变得温柔起来，又带着几分怀念和怅然。
那段时光，在无数个午夜里都曾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每次都想要留住，却每次都只能抓住一片幻影。
而现在……
林星陌将那其中的一幕留在了画上，然后送给了他。
许毅微笑着，眼睛却浮现几分湿润。
许久之后，他侧过轮椅，小心地牵起青年的双手，用手掌紧紧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