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姜若叶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些抖了,而这边的夜初夏听到是关于她母亲的,心里蓦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妙,她忙问道,“若叶,你快说,我母亲怎么了?快说啊,你要急死我了!”
“初雨姐,那个病历单上说,你母亲患上了腹腔尤文氏肉瘤,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好奇就在网上查了一下,结果,结果上面说,那是世界上罕见的一种癌症,基本是治不好的……”
“初雨姐,你母亲是因为这个病才被送到国外的,我想炎哥哥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没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初雨姐,初雨姐……”
姜若叶的声音夜初夏已经听不到了,她只觉得大脑瞬间“嗡――”了一下,脑子里乱哄哄的。
母亲患上了绝症,而且是不可治的,但是她身为母亲的女儿竟然不知道。
她真笨啊,和母亲通了两次电话,母亲的声音明显的有些微弱,是不是的还像交代后事似的和她说一大堆嘱咐的话,想必她自己已经知道自己所得的病了,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长了。
可笑啊,夜初夏咬着牙,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掉落了下来,明明是不可治的疾病,明明知道母亲的时日不多,他们那群人竟然还硬生生的将他们母亲分开,让她不能陪母亲度过最后的这段岁月,他们何其残忍啊!
心,在微微的阵痛之后她猝然的醒悟了过来,不,她现在还不能哭,她必须马上去母亲的身边,必须马上去。
她呼出一口气,拿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姜若叶还没挂断电话,还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蓦地一暖,低低的唤了一声,“若叶……”
姜若叶听着她破碎的声音,也是一阵的难过,“初雨姐,你先别伤心,也许,也许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严重,你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现在就去找你,记得,你别去其他地方……”
“若叶,你别来,暂时别来……”夜初夏阻止姜若叶,声音有些急迫。
“若叶,你听我说,我母亲病了,我是她的女儿,我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连个亲人都没有的忍受着病魔的折磨,我必须马上到她的身边……”
“若叶,你能帮帮我的忙吗?我想知道我母亲现在在什么地方,所在医院的地址……若叶,这个时候,我只能求你了!”
姜若叶咬了咬唇,当初自己母亲重病在床而自己一直被瞒着,等到知道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她连母亲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这也是她不管不顾告诉夜初夏真相的原因。
她心底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一辈子无法磨灭的遗憾,她不希望夜初夏和她一样。
“初雨姐,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给你办好!”姜若叶的声音笃定。
夜初夏点了点头,“谢谢你若叶,真的谢谢你!
晚上的时候,甄杰开车来接夜初夏,说是有个应酬让她去陪一下,夜初夏咬着唇,将心底的那点微苦全部藏在心中,这个时候,她还不能意气用事。
换好衣服出来,外面的风有些凉,而冷炎枫给她准备的衣服在天晴的时候穿着还好,现在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大概他也是不知道的。
甄杰拧了拧眉道,“夜小姐,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商场再挑一间厚一点的衣服吧!”
夜初夏摇了摇头,“不用了,待会进了屋里就不冷了!”
甄杰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车子一路行驶,直到一家夜总会门口停下,“盛世年华”,是她以前工作的地方,夜初夏有些恍惚,但是想着林希儿如今已经不在这里,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从电梯出来,她好似看到了肥姐,只是抿唇淡淡的笑了笑,便起步离开,何菲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待转过身再看,夜初夏已经拐进了一个包厢。
进去之后,现人不少,多了两三个面孔,大概又是一些老板少爷的,陈官月也在,这样夜初夏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唇,还是起步走了进去。
视线有意无意的滑过陈官月的手指,那枚戒指,她戴着,这么说,冷炎枫已经将戒指还给她了?那他是怎么说的?怎么解释这枚戒指会出现在她这里的原因?
“臭丫头,你怎么这样慢,大哥这还等着你伺候呢!”元奎咕哝了一句,面上一丝不悦的神色。
夜初夏咬了咬唇,看着冷炎枫一手抱着安瑜,另一边有和陈官月说笑,又怎么需要她伺候?
“夜小姐,穿的那么少,你不冷么?”陈官月状似关心的问了一句,冷炎枫的眉头轻蹙。
夜初夏淡淡的笑了笑,还没有说话,冷炎枫怀里的安瑜咕哝了句,“陈小姐你不知道,要吸引男人的眼球,就得穿的越少越好!”
夜初夏面上一红,看向安瑜的时候视线明显的有些冷意,安瑜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短裙,虽然看似单薄,但是那质地却是棉布镶两片的,而且外面应该还有小坎肩护着,而自己,却是完全走清凉路线的。
冷炎枫的面色一沉,伸手推开怀中的安瑜道,“你到那边陪陪王总!”
语气中些许的冷漠和疏离,这让安瑜的心微微一颤,漂亮的眸子立马浮起一层氤氲,却被她强忍住了。
安瑜虽然不似童夕那样心思缜密,反过来说,她还有些许的单纯,而冷炎枫当时留她在身边,也就因为她单纯没有心计,温柔优雅中又不失却一种柔媚和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