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叹了口气,只好先放弃了去花火大会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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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工作很多,纱织显而易见是不可能整点离开公司了。不过对纱织而言,这其实是很常见的状态,她早就习惯了,于是她继续坐在办公室里,打算随便买点面包对付一下晚饭。
正当她打开手机时,一旁的同事忽然苦恼地说:“啊,没想到今天不能按时走啊,怎么办,和老公约好了要带孩子去学音乐……”
纱织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斑是不是也会来接她来着?
纱织连忙站起来,匆匆向公司楼下走去。到了那条平常斑来接她的巷子里,果然,斑正靠着墙等候自己。
一见她来了,斑便竖起双指,召出了自己的鹰:“你今天来的有点迟啊。”
砰的一声,鹰出现在了白雾之中。纱织看着那只鹰,竟然有些不忍心说出“我今天要加班、你先自己回去吧”之类的话。
总感觉,这是糟蹋了斑的好心呢。
她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斑,今天要加班——”
“什么意思?”
“就是我的工作还没结束,所以不能回去的意思。”
“……”斑皱眉,“你不能管自己走吗?”
“不能。要不然,会被扣工资的。意思就是——我会被扣钱。”
“……”斑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扣你钱的人是谁?我去找他。”
“???你冷静一下啊!”纱织连忙拦住斑,“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则啦!工作就是要好好完成,哪怕时加班也要完成!”
斑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那你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啊。”纱织的声音有点惆怅,“大概还要很久吧。你可以先回去,我回头自己坐电车回家就可以了。”她总感觉自己好久没坐电车了,也稍稍有点怀念那种感觉。
斑没回答,但脸色显然不好。
纱织有点愧疚,便紧张地说:“别、别生气啊!我也不想的,实在是工作很麻烦……”
斑冷眼扫她:“那你还不回去工作?”
纱织见他松口,心里的大石稍稍放下了一点。她小声地问:“你不生气吗?”
“……”斑的表情似乎更不高兴了,“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生气?一点蝼蚁似的小事罢了,不足为道。”
纱织:……
打搅了,她是蝼蚁。
“那我先回去了!”纱织冲斑挥了挥手,赶紧朝公司走去。
回到办公室里,她喝了口咖啡,便坐到了电脑屏幕前,开始处理起一堆工作文档。
天已经黑透了,白色的灯管照的办公室里亮如白昼。穿着西装的上班族们没有休息时间,专心致志地匍匐在电脑前,噼噼啪啪的键盘声、接电话的客套声以及打印机出纸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
纱织中途出去买了一块面包,很快吃完了,权当做晚饭。面包没什么味道,也不填肚子,但她也管不了这么多。
不知过了多久,纱织挂断最后一通电话,总算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她重重地伸了个懒腰,倒在椅子上,喃喃道:“啊,可以回家了。”
现在是晚上22点,离电车末班还有一个小时,不算最坏的情况。
纱织在座位上休息一会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慢腾腾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公司。
说实话,现在的她简直累坏了,她恨不得变出三四个分身来帮她收拾东西,而她本人在一旁躺着玩手机。
一旁的同事也是如此,身为家庭主妇的同事回了家可能还要照顾孩子,更麻烦。纱织比同事好一些,因为她不需要自己洗衣服和拖地——家里的某位神秘忍者,碍于“猫”的禁句威胁,不得不帮她做这些事。
过了十分钟,纱织终于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一出公司,她就对上了一道黑色的眸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慢。”宇智波斑靠在公司门前的路灯处,冲她这样说。他的脸黑沉沉的,充满了不耐烦。
纱织傻了,跟着纱织一起下楼的同事也傻了。
——等等,斑怎么还在这里?她不是让这家伙先回去吗?
一旁的同事则疑惑地问:“纱织,的男朋友吗?……诶,你可以和他一起去花火大会嘛。”
“啊,这个……”纱织正想解释,那头的斑就问,“花火大会?那是什么?”
同事疑惑地说:“就是横滨港的花火大会啊。今年提前了一个月呢。”
斑的不解之色愈浓。纱织连忙阻拦说:“好了好了,不提这些,先回家了!”说完,她和同事了道,朝着斑跑去。
等跑到斑身旁时,她小声地问:“你怎么在这里等着?”
“原本以为你很快就会出来,谁知道竟然这么久。”
纱织听了,竟然有些想笑。
她想起自己梦中的那个少年宇智波斑来——嘴上说着“不愿意、不愿意”,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背起了她,带着她爬山。
如果梦中的她没有嫁给那位大名家的少爷,而是和斑一起青梅竹马地长大的话,也许现在两人就会如现在一样相处着吧。
纱织跳上了斑的鹰,一路吹着夜风回家。
她从窗户翻进自己的房间,也懒得脱外套换衣服,大字张开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