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床边传来了斑的声音:“该起床了吧?这个时候,你要去工作,对吧?”
接着,纱织就感觉肩膀一重,有人强硬地把她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纱织一坐起来,就对上了斑的面孔——这张严肃又俊朗的脸,明明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却陡然让纱织吓清醒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想起了梦中那个少年的斑。
“……是斑啊。”纱织莫名地有些心虚。
“你怎么了,女人?”斑见她表情不对,问,“睡了一觉,就不认识我了吗?”
“怎么又喊我女人啊,我不是有名字吗?”纱织习惯性地嘟囔。
斑皱眉,像是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还是喊了她的名字:“纱织。”
——纱织!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纱织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了梦境中的画面——缩小的迷你海胆少年宇智波斑,别别扭扭地喊她“纱织”——于是,她表情一僵,立刻摇头说:“不,你,你还是喊我女人吧。”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斑不解。
纱织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当怎么解释。就在这时,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怎么这么晚了?!糟了糟了……”
她惊叫一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急匆匆地往浴室跑去。
“你的这个东西——是叫手机吧?刚才响了三四次了,都被你自己按掉了。”宇智波斑说。
“我做可怕的梦啦!醒不过来,也是没办法呀……”纱织的声音隐约从浴室里传来。
一阵哗哗的水声,纱织匆匆洗了脸刷了牙。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来不及像往常那样精心地化妆,只好简单地抹了层粉底,又涂了口红和腮红。
纱织对妆容一向挑剔,什么色的眼影搭配怎样形状的眼线都很有讲究。今天的她却化了这么简陋的妆,这让纱织心底已有了淡淡的不安感。
少了眼妆的话,眼睛会比平常看起来更小吧?刘海不卷松的话,额头就会像吐司面包一样扁平;卧蚕没有画,整个人就很没精神……就这样去公司的话,也许会被嘲笑也说不定。
啊啊啊,还是干脆戴口罩出门好了!
这样想着,纱织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口罩。她一边翻,一边小声地抱怨:“今天的我也太难看了吧!”
斑露出了困惑的眼神:“你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啊。”
纱织抬头,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脸颊:“没有区别吗?明明区别很大啊!我平常要去公司的时候,眼睛可是会比现在大得多、也精神的多呢!”
斑沉默片刻,说:“不是完全一样吗?”
纱织:……
拿口罩的手,微微颤抖。jpg
她早该知道的!对于战国老人来说,什么化妆不化妆的,根本没有区别。只要涂了同一个颜色的口红,那就是长成一个模样了!
“外貌是最无所谓也最肤浅的东西。”见纱织的表情不对劲,一旁的斑哼了一声,说,“你是在为无意义的事情焦虑。”
“是是是——”纱织随口回答,将口罩戴上了。
“真正在乎你的人——对手也好,家人也好,他们是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对你有偏见的。哪怕你老去了,或者死去了,感情也不会变质。”
“……”听了这句话,纱织愣了下,不由对斑刮目相看,“你还挺会说话的嘛!”
虽然斑的语气很中二,但这不就是“不要以貌取人”的意思吗?还挺有道理的呢。
可惜的是,这个社会大体还是以貌取人的。虽说大家都倡导心灵的美丽,可到底还是庸俗的人占了大多数,纱织自己也是。
就在这时,手机的闹铃又一度响起来,纱织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追赶上班时间的重要关卡。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脚塞进鞋子里,拎起包就往门外跑。
“赶不上电车了!上班要迟到了啊啊!”
她紧张万分,但一旁的斑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电车是什么?”
“就是车!战国时代有牛车吧?你就当做是特别快的牛车就可以了!”纱织说的飞快。
“牛车?就是那样的东西?”斑的语气有了一分淡淡的不屑,“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还以为电车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牛车而已,快不过我的通灵兽。”
说完,他就一把捞起了站在门口摸钥匙的星宫纱织,大步往窗外迈去。
“??”纱织手里还拎着钥匙,视野却陡然悬空了。人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斑带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一声尖叫在公寓的窗户外响起。
“好高——!”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可身体的剧烈失重感仍叫纱织惊慌地搂紧了斑的肩膀。
两侧的大楼向上倒去,衣摆与头都被风吹得上扬。纱织的心脏本能地开始咚咚乱跳,全身因为紧张而僵硬无比。
在下跃至一半的时候,斑咬了一口自己的右手拇指。殷红的血珠从齿痕上透出来,又因为惯性向上飘去。
“通灵之术!”
只听砰的一声响,一团白眼在空中炸开,旋即,斑的脚下就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鹰。斑扛着纱织,就这样稳稳地落在了鹰背上。而这鹰似乎也习惯了被人驾驭的感觉,毫不惊动,普通地扇扇翅膀,便朝着远处飞去。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