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照片里那样被太宰搂在怀里也好,还是被国木田送回家也罢,这样的行为都是不应该的。按照宇智波斑的意思,纱织就该像个栖息在黑夜里的忍者一样,独来独往,对所有姓氏不明的人保持警惕。
纱织拗不过他,只能敷衍地答应了:“好好好!”
横竖她现在也是单身,没有那种“非接触不可”的男性。如果是乡下的爸爸来了,那又是另说了。斑总不可能不让她和爸爸妈妈讲话吧?那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两人相安无事地躺下。他们一个睡在地上,一个躺在床上;两人之间,用可移动的衣架做隔断。那衣架子就像屏风似的,把彼此隔绝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如此一来,纱织也免却了自己的担忧:即使睡姿太差,半夜把被子踢飞了,她也不怕被某位战国老人看到糟糕的一面。
*
次日是周末。
纱织没有定闹钟,但她的身体自地在早上七点左右醒来。不过,即使醒来了,她也并不想起床,而是懒洋洋地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继续赖床。
不用去公司上班的日子,是最棒的。要是一年365天,有366天都不需要去公司,那该有多好啊……
正当纱织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睡回笼觉时,耳边听到了一阵“咯吱咯吱”的金属声。这声音有些嘈杂,纱织不由困惑地睁开了眼睛——
哦,是宇智波斑。
不知何时,斑已经起来了。他无师自通地用洗衣机洗了衣服,然后趁着早上阳光正好,熟练地将自己的衣服晾晒出去了。那“嘎吱嘎吱”的金属声,正是晾衣杆摩擦出的声音。
纱织:?
她是在做梦吗?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
从前拽的不可思议、满脸写着“老子天下第一”、穿着盔甲、时时刻刻如君临天下的宇智波斑,现在打着赤膊在阳台上晾衣服?
那挥舞晾衣杆的姿态,那握紧晾衣杆的手势,谁看了不说一声专业?就是现在送他去应聘私人保洁,那也有很大概率当选!
纱织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现眼前这一幕没有消失,阳台上的宇智波斑晒好了衣服,提着晾衣杆进了房间,她这才确信这并不是梦。
“斑……”纱织愣愣地坐起来,“你可真勤快啊。”周末的早晨,七点多就起身做家务,许多专业的家庭主妇都办不到吧?
宇智波斑吧阳台的门合上了,才哼了一声,说:“不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吗?叫我帮你收拾这些。”
“哦,好像对哦……”
纱织顶着乱蓬蓬的头,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打着呵欠下了床。在浴室里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后,纱织终于被冷水拍的清醒了。
她想起来了,今天原本是要带斑去逛街的,于是她一边往脸上敷面膜,一边往外浴室外探头:“斑大人——”
“?!”宇智波斑看到她贴着面膜的脸,眉瞬间拧了起来,“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奇奇怪怪的。”
她往脸上贴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面具,只露出嘴巴、眼睛和鼻孔,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奇怪的白色萝卜。这女人,平常不还是挺好看的吗?这是在做什么?
“我是在保养我自己啊!”纱织嘟囔着。她看着斑奇奇怪怪的面色,还是把面膜揭掉了。“对了,斑,你要和我一起去逛街吗?去街上走走的话,也能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吧。”
口头上,纱织是这么义正辞严地说的。但是,她的心底却有另一番念头:好久没买衣服了!刚好缺一个人帮忙在逛街时拎购物袋!不如就让斑……
怀着一点小小的私念,纱织满怀期待地看着斑,眼睛里像闪着星子似的。
对面的斑被她用这种眼光看着,神色有略微的复杂。片刻后,他说:“好吧。”
“耶!”纱织很高兴。她迅地开始挑选衣服和鞋子,顺带用棒夹了夹刘海。
半个小时后,纱织就整装完毕了。当她再度出现在斑面前时,整个人似乎都在闪闪亮。
“怎么样?”纱织在斑的面前转了一圈。
她挑了一条姜黄色的长裙,搭上蕾丝花边的纱制短外套,脖子上戴一条悬着珍珠的颈链;这套搭配是完全按照当季时尚杂志的封面来的,也很适合她的身高与气质,绝对不会有什么差错。
宇智波斑沉默一会儿,说:“奇奇怪怪的。”
一句“奇奇怪怪”,差点没把纱织气坏。
啊!又是这句话!她敷面膜也是奇奇怪怪,穿衣服也是奇奇怪怪。大概在宇智波斑的眼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奇奇怪怪的吧。
她咬牙切齿的,脸上有明显的恼火之意,看起来像是颗快要炸开的番茄。对面的宇智波斑见她如此,“啧”了一声,改口说:“还可以吧。”
改口改的很敷衍,但纱织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好了,斑,你也快点把衣服穿上吧!”这家伙已经打了一个早上的赤膊了,也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不过,斑的身材好像确实不错,肌肉达,一看就和现代的上班族们不同。那些在办公室里被老板压榨的社畜们,哪里有空去锻炼呢?
啊,社畜啊……
纱织原本还对斑的身材报以欣赏之意,可一旦想到“社畜”这件事,那种“周一就要上班”的强烈挫败感又涌了上来。旋即,她也没法认真地欣赏斑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