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先生肩膀上那圈毛茸茸的肩饰是哪里来的呢……打猎猎到的毛皮吗?
扉间先生的……
“我说,晴,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
羽衣漱用手里的刀磕了磕地面,刀与地面相击出了沉闷的钝响。眼前这个少女出着神包扎伤口,已经将面前的伤员包扎成了一个大粽子。
“人家只是伤了个手背而已……”羽衣漱嘴角有点抽筋:“你用得着这样吗?”
“啊……”羽衣晴这才回过神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道:“抱歉呐。”
被包扎成粽子的伤员从绷带里露出了一个笑容,说:“完全~~完全不生气,阿晴公主请继续吧!就算把我包扎成这个样子也不要紧。”
漱:……
“没救了。”羽衣漱点了点头,说:“我才是这里唯一保持清醒的人。”
“哥哥有受伤吗?”羽衣晴放下了手里的伤药,说:“是不是被水遁冲到头部了?看起来也不像呢……有点担心。”
“没有被冲过!”羽衣漱非常骄傲地说:“不用担……等等你什么意思?”
羽衣漱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他又不小心被妹妹用温柔而饱含担心的话语给鄙视了一下。他忍不住额头上跳起了十字,努力用凶狠的语气对羽衣晴说话:“你还没有和我解释!你和那个千手扉间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羽衣晴眨了眨眼睛,漆黑如同一汪墨的眸子透着无辜与不解:“哥哥,你在说什么?”
“少用那副表情看着我。”羽衣漱抬起头撇撇嘴冷哼道:“我是不会怜悯你的。也不要给我装傻,就是昨天晚上你和千手扉间怎么会碰上的?”
“哥哥真是睡糊涂了啊。”羽衣晴将伤药和绷带整理好放入了一旁的医药箱中,说:“昨天晚上明明大家都在睡觉啊。难道你跑去约会敌对家族的领了吗?果然是被水遁冲了一下头部,好担心呢,羽衣一族未来的领。”
羽衣漱被晴倒打一耙的话语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从小他对上这个能言善辩的妹妹就没有落到过好处,长大后,晴在有着美丽的外表和温柔的语气的同时,还会空口白话死乞白赖,真是让羽衣漱无处哭诉。
——论自己家小时候温柔可爱的妹妹长大变成了一个该怎么办!
“说起来,就这样子撤退了吗?”那个被包裹成粽子的伤员看着羽衣漱一脸挫败,面对阿晴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牺牲自己插入话题缓解兄妹关系,说道:“真是狼狈。”
“没办法啊。”羽衣漱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他学着父亲石之介的样子悠悠一叹,抱着忍刀靠在了树上:“宇智波和羽衣一族联合起来,也不是他们的敌手。真是看不到胜利希望的一场战争啊。”
羽衣晴也知道,宇智波一族一定会输掉这场战争。
族人在不断投降,败退的次数越来越多,就算宇智波的族长一直动员其他的小族一起帮宇智波对抗千手,也无法遏止失败的迹象。她很希望宇智波的族长能够早日接受千手的停战请求,这样就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在战场上丧命了。
用暂时的不顺去换取更多人的生存,总比用更多人的生命去换取肆意的好。
这一个从战争开始,就被她念叨了十年的愿望,总算在不久后实现。
羽衣一族始终是宇智波坚实的侧翼,那一天他们仍旧处在右边的副战场。因为猿飞一族没有出现,羽衣的忍者们甚至开始觉得有些无聊。
这种无聊的情况持续了一天一夜,太阳落下又升起,星星布满天空又被晨光掩蔽。据宇智波的族人说,其实主战场的大家都打累了,已经休息了,只剩下两边的领们还在作战。斑和柱间在一边,泉奈和扉间在另一边。
又过了一个下午,宇智波的族人擦着眼泪告诉他们,领输了,估计要被俘虏了。他们这几个衷心追随领的年轻人准备自裁,请羽衣帮忙介错一下。
就在年轻人如此哭诉的时候,冷不防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低低的议论声。
“战争结束了。”
“对的,是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结束了。”
“……哪个结束?!”
“就是现在那位柱间大人正背着斑大人过来的结束。”
“结束了啊!!!”
一开始只是低低的议论,后来便化为了明目张胆地讨论。议论之声如同席卷而来的风,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似乎战争结束这个消息一下子让所有人放下了警戒之心,松开了武器加入了讨论之中。
羽衣漱握了握手里的刀,看着那几个犹自跪在地上双眼泛红的年轻人,犹豫着问道:“……还需要我帮你们介错吗?”
“不……不了!谢谢羽衣大人。”
原本只是想找一位族长介错,这样子死的比较体面,现在应该感谢羽衣漱反应迟钝下刀比较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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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了。
铃鹿川与南贺川的河水再也不会染上血的痕迹,也没有人会在森林之中抛下来不及收殓的尸体。年幼的孩子不必为了战争,从小受到强大的训练,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处玩耍。
羽衣晴想,她也不需要对那一句六道之言如此执着了。
已经不需要力量去解除家族沦为附庸的命运了。
她蹲下身,用手指折过一束月白色的花,娇嫩而细致的花瓣在风中微微摇曳。几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她面前穿行而过,似乎是要去山间打猎。他们的面庞看起来快乐而无忧,一点都没有被曾经战争的阴霾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