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衣心底微微难受。
妻妾争宠,这事儿真是太烦人了。男人能三妻四妾,也未免太过不公。
宁竹衣沉默片刻,脑内忽然有了个主意。她面庞微亮,道:“汤女官,若是让你去太皇太后身旁侍奉,你愿不愿意?”
汤锦兰诧异一番,道:“只要不去当皇上的女人,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宁竹衣笑起来:“我有了个想法,你先听我说说。”
*
这一日的午后,日头微微下去的时候,宁竹衣携着汤锦兰,敲响了李贺辰的门。
“谁呀?”李贺辰来开了门,等见到门口的二女,他的表情微微一凝,人立刻后退一步,口中道:“衣衣,你必然是误会了。”
“啊?”宁竹衣眨了眨眼,“误会什么?”
“我都和你说了,我与这姓汤的不大熟悉,”李贺辰面色严肃道:“就算她说她在寿王的宴席上见过我,可我压根儿不记得这件事了。先前我休息时,是她自己擅自进来的,我也没和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宁竹衣纳闷道:“我知道呀?”
“那你和她一道来,是为的什么?”李贺辰狐疑道:“难道不是来问罪?你先前从我房里走时的那副表情,像是气坏了头。”
闻言,汤锦兰轻笑起来:“叫世子与宁大小姐误会,是锦兰的过错了。哎呀,大小姐其实不是来问罪的……”
宁竹衣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声笑出声:“世子!你可真是笨呀,我和汤女官一道来,你就觉得是要问你的罪,怎么,你心虚呢?”
李贺辰面色微黑:“既不是问罪,怎么又这般架势?”
宁竹衣乐着面色,拽着汤锦兰进了屋,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下,拿了李贺辰的茶壶,用了李贺辰的茶盏,又端过李贺辰的小点心递给汤锦兰,说:“你吃吧,多吃点,反正不是我的。”
李贺辰关了门,欲言又止模样,站在两人一侧。
等了好一会儿,宁竹衣才开口道:“世子,汤女官压根对你无意,你就放心吧。这一回来,是想请世子帮忙,让汤女官能免了被祖父送入宫的倒霉运。”
李贺辰露出淡淡诧色,随后长舒了一口气:“不是问罪,那就好。”说着,他又得意起来,展开手里的扇子,笑说:“具体是请我怎么帮,需要我怎么做,都一一说来吧。本世子出马,没什么搞不定的。”
宁竹衣先将汤锦兰的事儿前前后后说了一通,又一拍手掌,道:“最后我想到,只要让汤女官去太皇太后那,有太皇太后护着,那汤大学士就什么也做不了吧?他手再长,也不能伸到太皇太后的宫里去呀!”
李贺辰点头,说:“确实。”片刻后,他又低声道:“早点想出这个主意不就好了,我差点以为衣衣真与我闹脾气。”
“现下的问题是,太皇太后同不同意,答不答应?”宁竹衣说。
“好办,我们去求求她试试,她心善,保不准就答应了。”李贺辰说。
“可我们要怎么开口?我不过是个……是个宁家的女儿,我去求,太皇太后也不会给我面子呀。”宁竹衣别扭道:“你去求就行了,她是你的阿太。”
李贺辰笑起来:“胡说什么?你去求太皇太后,她才会赏我们脸面。她现在更喜欢你,胜过喜欢我。个中缘由,你自己清楚。”
第6o章一剑破地原来是兄弟
太皇太后所居的殿宇,名为松鹤斋。这里地处行宫北侧,背倚群山,前拥碧湖。极目望去,便可见满山青松,肃穆端庄。
宁竹衣与李贺辰穿过回廊。路上,宁竹衣面露忧色,问:“太皇太后……当真愿意听我们说这些吗?”
李贺辰道:“你将她哄高兴了,她便会听。”
宁竹衣心说一句“这未免太难了”,跟着李贺辰一道跨进了松鹤斋的大门。
太皇太后正坐在凉榻上,拿手包一束清香。两个老嬷嬷左右站在她身侧,一个递银纸,一个递红绳。听见丫鬟通传声,她满是褶子的手一停,脸上露出喜笑之色:“豫王世子今日这般孝顺,早上才来过,午后又来探望哀家了?”
李贺辰行了个礼,道:“孝顺是应当的。”
宁竹衣也赶忙跟着行礼,一副拘谨的样子:“见过太皇太后娘娘。”
老太太瞧见她也来了,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愈了:“今日宁丫头也来了,怎么,是好事儿终于定下了,急着来报喜呢?”
宁竹衣窘迫一下,道:“竹衣的父母不日便要上京,兴许……是快了……”这话说的,她都心虚,仿佛火烧了眉毛似的。
可除了心虚,她心底还有点酸酸甜甜的滋味,像是吃了颗梅子。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道:“确实,哀家也听闻那宁江涛的任期到了,原本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调往何处,原是要回京了。”
宁竹衣点头:“是呀,是呀。”
太皇太后笑容愈明朗。她笑说:“哀家都这把年纪了,也就盼着儿孙再多些。宁家丫头,等你过门了,可要争气啊!”
宁竹衣窘迫道:“这事儿,眼下谈,还有些早呢……”
一旁的老嬷嬷也笑着提醒道:“娘娘,宁家姑娘还没嫁呢,说这些到底是不好。”被仆从这般提醒了,太皇太后才恍然大悟,笑呵呵说:“瞧哀家,老糊涂了,乱说话。宁丫头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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