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神片刻的功夫里,两个侍卫就已经挨近了她,伸手来扣她的手腕。
宁竹衣立刻闪身躲开:“长公主,哪有这样动私刑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坏了长公主的名声?”
长公主冷笑一声,说:“皇兄不会怪责我的。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宁竹衣嚷道:“长公主,这事儿有理没理,您自己清楚。您要是非要动手,那我也不客气了!”
长公主要关她,那便是不经审问便动用私刑。这事儿若稍严重点,便可以问罪。法典之上,明明白白地如此写着。
她可不想就这么白白被长公主捉了去!
“你竟敢违抗我?”听了宁竹衣的话,永荣长公主露出气急败坏之色:“你们几个,把这臭丫头给我拿下!有本公主在这里,谁敢问罪?”
有她命令在,几个侍卫便将宁竹衣团团围住了,又伸手来扣她的手臂。
“捉住这丫头!”
“带回长公主府!”
侍卫们身形高大,围在一起,如一堵墙似的。宁竹衣身旁的山楂,被这阵仗吓得有些傻,双脚不由往后缩去:“小姐,这……咱们……怎么办呀……”
下一瞬,她身旁便传来了“咚”的一声响。
只见宁竹衣双脚后撤,低蹲马步,两手握拳,摆出一个向前使力的姿势,面上神色无比凝肃,仿佛正在参加什么比武大会。
而她对头的那个侍卫呢,则捂着眼睛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等他站稳了,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周围的侍卫立刻倒抽一口凉气——他的眼睛,竟然被锤出了一圈重重的青红之色!
宁竹衣深呼一口气,将身体扎得更结实了,郑重道:“你们可想好了,我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样。要捉我,也要凭本事。”
她的话威风凛凛的,颇有女侠风采。几个侍卫一时被震住了,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望回了自家主子。尤其是那个眼睛上挨了一拳的,可怜巴巴道:“长公主殿下,我看这宁家小姐,不大好招惹呀。要不然,还是算……算了?”
一听此话,长公主的气性立刻上来了。她冷笑道:“不好招惹?本公主面前,她算得了什么?我今天就是要将她带回府邸,关起来饿上三天三夜。你们几个若办不到,就代替她关禁闭吧!”
闻言,几个侍卫立刻露出苦色,然后重向宁竹衣聚拢来:“宁家姑娘,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宁竹衣自然不肯:“做梦!”
说完,她拔腿就跑,度飞快,像一只偷了米的小老鼠似的。
“捉住她!”几个侍卫立刻抬脚追了上去。
于是,一场混战便这么生了。
狭窄的小巷里,响起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间或夹杂着杂物倒地的声响。宁竹衣提了裙摆,一路向人多的地方跑去,时不时停下脚步来,朝后头的追兵狠狠踹上两脚。
“捉住那臭丫头!要不然,咱们几个就要被关禁闭了!”几个侍卫一路跑,一路咋咋呼呼地喊,“站住!给我站住!”
“傻子才停下来呢……”宁竹衣蹿得飞快,呼呼地喘着气,脚步不停。她体力好,一气儿就冲出了三条巷子,还险些带翻了巷子边的烧饼摊子。
她一边跑,还一边不忘摘下自己的钱囊,将铜钱随手塞到摊贩的手里,气喘吁吁道:“去,去军营找…豫王世子……就说……说他最要紧的人被长公主捉了!”
只见宁竹衣在前头跑,侍卫在后面追。一行人风一般卷过巷子,惊得摊位上的活鸡扑翅咕咕直叫,店家门口圈着的大黄狗也出汪汪叫声。
终于,在一条巷子口,宁竹衣被这群侍卫堵住了。她力气大,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儿有的是八只握刀的手。一阵混战之后,她还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被公主府的侍卫给捆住了手。
*
“进去吧!就在这儿老实挨饿!”
宁竹衣被人推着、搡着,跌跌撞撞地进了一间屋子。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这是哪”,屋门便吱呀一声合上了,也隔绝了唯一一点光源。
四下的窗户都是封住的,因此屋内光线昏暗。借着一点点从窗缝里照进来的天光,宁竹衣勉强认出这里约莫是公主府储放杂物的地方。
长公主妒恨她与周景昂说话,押着她回了公主府。方才她在进门时瞟过一眼,现这公主府邸奢华无比,直比琼瑶仙宫。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屋子有股淡淡的霉潮味,刺激得她喉咙痒。她咳了咳,她手在鼻子前头挥了挥,目光掠过结了蜘蛛网的墙角,还有堆得到处都是的箱笼,心底一阵烦恼。
她不爱招惹麻烦,结果麻烦反倒找上了她,真是倒霉。
山楂也被关在外头了。也不知道那些个她塞了铜钱的摊贩,有没有去找李贺辰?若是有李贺辰想办法,她兴许便能从这麻烦里解放出来了。
对了,她托那些摊贩给李贺辰带口信,只说“你最要紧的人被抓了”,而不说“宁竹衣被抓了”。她可是深思熟虑过,才选择这么说的。
一来嘛,“最要紧的人”,定然能叫李贺辰紧张。而来那些摊贩万一记不住她的名字,那可怎么办?还是“最要紧的人”朗朗上口,一下子就能说出来。
地上到处都是灰,她掏出手帕,擦了擦一个相对干净的小木箱子,然后垫着手帕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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