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个男人已经短兵相交。
弗缇斯带着弓,但是这里却并不适合他使用弓箭,于是只能拔出匕作为武器。
电光火石间,匕与长枪已经相击在了一处。
金石摩擦,迸射出刺目的火花。
那些缠绕在长枪上的淡金色镂空纹路,透出血一般的光辉,竟让接触到它的匕彷如接受了高温的烘烤,有了融化的迹象。
“你对狄罗毫无了解。”海穆拉收回长枪,眼帘低垂,开口说道:“她是个骄傲、任性、不可理喻的女人。唯有王后的位置,才可以满足她的虚荣与野心。”
“她从前也许是这样的,但她现在不是了。”弗缇斯一点都不畏惧惹怒这位名声可怕的国王。
“是吗?”海穆拉又将长枪刺到了弗缇斯的身前,紧紧地抵着那把可怜的匕,猩红的眸中泛着冷意:“我倒没有看出,她有什么改变。”
两个人缠斗在一块儿,兵器交接的清脆尖锐响声,在整片厅室内回荡着。
戴娅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手越攥越紧。
她陡然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
属于女子的尖锐喊声,几乎要刺破耳膜,也让两个男人都停下了动作。
“你们是把我当做战利品了吗?”戴娅的眉眼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们以为我会乖乖遵从你们的交易?都给我滚吧!”
都给我滚吧——
给我滚吧——
我滚吧——
滚吧——
吧——
回音反复地回荡着。
阿芙莉亚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现自己预估错了形势。
如果站在这儿的只是个普通女孩,她看着爱慕着自己的两个男人为了她而战斗,恐怕便会自怜自爱着哭泣不停、手足无措,但偏偏站在这儿的是戴娅。她有属于她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就算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会努力挤进别人的视线里。
“海穆拉,你是不是在王宫里过习惯了安逸的日子,忘记了我也是一名神官?”戴娅讥讽一笑,几步走到了花瓶旁,朝沉睡的斐希亚抬起了手臂:“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让这个孩子立刻解脱死去。如果我不想让他死去,只要有我的法术在,我也可以保护他的平安。”
这番话一出,海穆拉还没有动静,弗缇斯却立刻停手了。
他很紧张那个花瓶中的男孩,时刻留心着他的呼吸。
“戴娅,你不要冲动。”他连忙举起手说。
“你滚!”戴娅挑起眉毛,露出了冷厉的神色:“你竟然将你的主人当做战利品!”
海穆拉竖起了长枪,淡淡地说:“你不知道如何解开我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