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淑君还是有些委委屈屈的。可一旁的叶柔宜却听出了些门道——这位“君儿”,似乎是霍大将军的女儿……
难怪自己一眼没认出她是谁!
霍淑君常年待在不破关,谁又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
这一回,恐怕是惹了大祸了!
叶柔宜当下便瑟缩起来,心底满是忐忑不安。原是想给那毫无家世的江月心一个教训,未料到,却不小心惹到了霍家的女儿!要是被爹娘、姐姐知道了,指不准又是一顿罚……
当下,叶柔宜便几乎要哭出眼泪来。
那头的霍青别却并无作她的意思,只道:“我还要上朝去,君儿先回去歇着吧。女儿家口角,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便又重回了轿中。
霍青别的话虽说的温和,可叶柔宜却不敢真的放宽了心,依旧战战兢兢的,满心都是一句“糟了”。再看霍淑君时,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只能瞧着那霍大小姐鼻孔朝天地从自个儿面前踏过,来上一句“不知好歹”。
***
这日晚上,霍青别请的裁缝就来了霍府替江月心量身量;裁缝来时,还带了些衣服料子,时下花样,任江月心挑选。江月心久待边关,从未见过这么眼花缭乱的衣料,只觉得这也好看、那也好看,做不出选择来。
最后,还是霍大小姐精通此道,仔仔细细替她挑了衣裳颜色。
霍青别在一旁捧着茶翻书页,不怎么说话。待裁缝走了,他才姗姗开了口:“小郎将,陛下本想在明日单独见见你,但太后娘娘不允,说这不太合礼数,因此便改了时日,再推至后日,说是宫中将会举行宴会,替你接风洗尘。”
“宴会?!”江月心愣了愣,“那岂不是会有很多人去?”
“是啊。”霍青别身旁的温嬷嬷笑道,“会有无数贵女、夫人前来宫中,一睹将来的皇后娘娘的风采。”
江月心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宫中礼数,难免有些严苛。这两日,就请温嬷嬷教导小郎将一番。”霍青别道,“若是小郎将不想学,那也无妨,只待我禀明了陛下……”
“我要学!”话音未落,江月心便干脆利落道。
她手心捏紧,里头汗津津的,一颗心忽上忽下。“我要学。”她认真道,“我可不想让别人瞧了笑话。”
她从前觉得宫中的规矩层层叠叠,一定束缚得紧。可一旦知道坐在那宫里最深处的有可能是她的阿乔,她便觉得这些规矩一点儿也不可怕了。
能为心仪之人努力,又何尝不是一种快活的折磨?
更何况,阿乔也坐在那宫殿的里头,受着规矩的折磨呢。
与霍青别说定此事后,她便深呼了一口气,朝着天月居去了。霍淑君在她身旁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叶家的二小姐真真是笑死人了”,天知道她是如何这么迅地在来到京城后立刻结了仇。可江月心没什么心思听,只是随意“唔唔”地应着。
走到了院子的井旁,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把双手支在井缘。深呼一口气后,她对着井底水面喃喃道:“阿乔……不,阿延,我可是为你拼上了这把老骨头,什么都做了!若宫里头的陛下不是我的阿延,让我白费了这番功夫,那就……你今夜掉下床,打一个滚!”
她觉得有哪儿不对劲,顿了顿,又道:“若陛下就是阿延,那你就得打两个滚!叫你捉弄我!故弄玄虚!”
***
次日。
陛下不朝,原因未明。
作者有话要说: 阿嚏——
第3o章宫宴(一)
温嬷嬷从前在宫中待过几年,乃是旧朝的老宫人,对宫廷礼仪颇为了解。她教导了江月心小半日,便叹道:“小郎将还是莫学这些规矩了。”
江月心微奇,道:“嬷嬷是何意?”
“老身在宫里头待久了,见多了那些一举一动都娴静舒雅的贵人们。虽她们个个如云间花似的,却终究是少了些什么。”温嬷嬷捻着手上一串碧玉的佛珠,叹道,“瞧见小郎将,我才知那是她们少了分灵气。”
“灵气?”江月心愈摸不着头脑。
“是呀,你走路吃茶都有自己模样,与那些贵女们大有不同,可又不至于让人瞧起来生厌。”温嬷嬷温声细语道,“这么好的灵气,莫要给磨没了。若是信老身这双眼,小郎将便莫要学这些规矩了,陛下定然会爱重您”
江月心真是摸不着头脑。但温嬷嬷是宫中老人,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于是江月心便听从她言,不再多学,管自己做事儿去了。
她不爱使唤人,又态度亲和,没多久就和天月居的丫鬟打成了一片。今天帮这个捡簪,明天帮那个挑衣服,天月居里竟变得热闹无匹。
到了要入宫的前一日,霍青别特地请她去,说是要问问衣服的事儿。江月心也知宫宴是大事,二话不说,立刻就去了。
中道上,江月心遇上了霍青别的小儿子霍辛。霍辛又举了一张画,高高兴兴地四处跑着,几个丫鬟、嬷嬷追在他后头,喊着“少爷小心”、“少爷慢点”,场面蔚为壮观。一旁的水塘边还支了张小画案,红红黑黑的墨汁洒了一地。
“是小郎将!”霍辛瞧见了她,便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跑过来,举起手中的画给她瞧,“这是阿辛画的画!”
霍辛安静等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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