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贼头点头如捣蒜,其中年长一点的那个说:
“我们的弟兄们没事吧?看起来个个都像活死人似的,会不会醒后变痴呆了?”
薛竫听了,随手在身边躺着的一个匪徒身上戳了几下,再拍拍他的脸,然后这个匪徒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了神气。
“你试着问他一些问题,看他傻不傻?”薛竫对着贼头说道。
“杜八,杜八,你怎么样了?”贼头对着那醒来的匪徒喊道。
“老大,我觉得全身又麻又痛。”
“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匪徒听贼头的话,挣扎着站了起来,扭了扭身体,每扭一下都伴随着痛苦的表情,扭完后伸了一下腰,吐出一口气,说道:
“真难受啊!”
“你们还能活着,还得要感谢那小娘子的慈悲心肠,没给你们下死手,不然你现在连难受都感觉不到了。”薛竫半笑不笑地对着他们说道。
三匪徒脸色一变,赶紧对着复生道谢,并承诺以后保证思想干净。
“你们啊,就是没见过世面,总以为人多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我告诉你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点小本事根本不算什么,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你们要是还这么目中无人,哪天碰上厉害的,你们渣都没得剩,信不信?”复生教训着匪徒,完了看了薛竫一眼。
匪徒三人连连称是。
薛竫走到杨镖头面前,说:
“我们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们,现在目的达到了,剩下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杨镖头应了一声“好”后走到贼头面前,说道:……
杨镖头应了一声“好”后走到贼头面前,说道:
“看得出来你们都是手,不懂行里的规矩,每一行都有行规,想入行就得先了解一下行规,别一股脑的扎进来,一下就把自己搞废了。其实你们都年轻力壮,全手全脚,还有点底子,为什么非得做强盗呢?”
“我本也是个军队里的头领,因为犯了一些小错,就要把我流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家人全入了贱籍,以后只能世代为奴,你说我还能做什么?这些弟兄也都是被籍没入奴之后跑出来的人。王土之下已经没有我们容身之地。”贼头落寞地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跑,不是有大赦吗?而且几乎每年都有。”杨镖头说道。
贼头“嗤”苦笑一声,说道:
“赦?能赦多少?朝廷里要人伺候,赦了活谁干?即使好运气被赦了贱籍,但奴还是奴,你没有钱,怎么赎身。你可能不知道,赎身有多贵,倾我一生,可能都赎不出一个亲人。”贼头眼里有泪在转。
薛竫眼神一暗,对着杨镖头说:
“要不让我来处理他们吧。”
杨镖头一听,眼一亮,赶紧答应。
薛竫上前把他们的绳子解开,还让复生给他们解穴。
不一会,躺地上的三十几号人都苏醒了过来。
被点了穴的人,只是失去了自主行动能力,听觉嗅觉视觉并不会丧失。
薛竫从怀里摸出三两银子,放到贼头手里,说道。
“带着你的弟兄走吧,干点别的,进了山做了草寇,再回头就难了。”
薛竫是个淋过雨的人,看到别人在雨里,总是想给别人撑伞。
三两银子听着不多,但是换成铜钱,可是有三十贯呢,相当于一个打工人十个月的薪资了。
只是对于他们三十多号人来说可能真的不多,不过应该够吃个把月了。
贼头接过钱,再往四周一看,三十几号人都能动了,刀也拿回手上了,用眼神给匪徒下了个命令。
匪徒们还没领会贼头意思的时候,只见贼头一个转身,把正在神游的复生一把抓在手里,右手成鹰爪状勾住复生的脖子。
其他匪徒见状,就近把自己附近的镖师控制住。
一时间,情势反转。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全都被匪徒拿刀架住脖子。
薛竫也被另外一个贼头抓在手里,拿刀架着脖子。
老贼头哈哈大笑,说道: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敢来教训你祖宗。挤两滴眼泪,你就信了,哈哈哈哈。”
薛竫这时怒气冲天,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恨恨地看了一眼老贼头。
“连人带车给我带回去,我要跟飞鹰镖局总镖头谈谈。”老贼头吩咐着他的手下。
他们三十多个人,控制十九个,还有十几个,就要把车和马拉走。
突然间听见老贼头“啊”地大叫一声。
就看到老贼头已经被翻倒在地,而胁持薛竫的贼头也正在以脱力的形态瘫软在地。
只见一个人影飞过,所到之处,都出“呯呯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