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眼下已是穷途末路,只要他们告官府,他必然被捉无疑,但若是此人此时能以谭家的宗妇甚至宗子为质,那么就有了转圜之地。
萧观担忧地提了醒,却见自家宗子抬手止了他。
“无妨。”
此人的手段若是止于刀枪抵挡或者以人质脱身,怎么能迅在太子身边站稳脚跟,又搅弄朝堂让凤岭陈氏急不可耐地出手?
谭廷并未多言,应了顾衍盛的邀约,点头走上前去。
萧观见状,只能示意身后护卫围住院子,若房中有动静,便及时出手护宗子宗妇万全。
谭廷迈步进了院中,没几步便到了项宜身前。
他看过去,见她低头给自己行了一礼,他想同她说什么,又在她与自己保持的距离中,不知如何说。
但好在,她方才没有避到那人身后。
只是也没有过来同他解释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风紧了紧。
她是避人耳目出来的,穿的极其单薄,只是谭廷刚要说一句“你也进到屋里来”,这句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人先说了。
顾衍盛示意了小厮秋鹰,秋鹰两步到了项宜身前,“外间风大,爷让夫人也进屋说话。”
项宜闻言,点着头同顾衍盛道了谢。
谭廷要说的话,被封在口中,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嘴角越紧压了下来。
。。。。。。
房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但谭廷进到房中便闻到了熟悉的药味。
他越沉默,倒是顾衍盛让秋鹰上了茶来。
房中一时静谧,谁都没急着开口。
谭廷见此人如此沉得住气,心下倒是添了两分佩服。
只是顾衍盛也不同他兜什么圈子,问了一句。
“谭大人以为,在下是什么人?”
他将问题抛给了谭廷。
项宜看了这位大爷一眼。
义兄在朝中的身份是隐秘的,朝中人都不晓得,这位大爷自然也无从猜测。
只是她目光在他身上微落,听见他冷着脸开了口。
“下应该是姓顾吧?”
这话已让项宜忍不住目光在他身上一顿,而在义兄点了点头之后,他又续了一句。
“若是谭某没弄错,是前秉太监顾先英的‘顾’吧?”
话音落地,项宜不由暗暗惊讶。
朝中这么多人都猜不到的事,他仅凭着义兄与她的关系,这么快就猜到了。。。。。。
顾衍盛也挑了挑眉,“看来谭大人确实敏锐过人。”
谭廷的冷脸上无有一丝变化,沉着嗓子道了一句不敢当。
项宜能叫“大哥”的人,又不是在项家出事之后,避嫌避得远远的堂兄、从兄、表兄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