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将此事告知任何人,也令手下都不许提及,只是暗暗留了人手在附近。
*
谭家。
项宜一如平常地回了正院,有管事前来回事,她料理了几桩事情,便开始坐在窗下,给谭廷的衣做最后的收拢。
她安静坐在那里,谭廷回了院子便看到了。
这场景同平日再没什么不同,若是他平日里看到,心中还有些安稳的暖意。
他现在。。。。。。
他抬脚进了房中。
脚步迈进厅里,她便回头看了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衣裳,走了过来,“爷回来了。”
谭廷的身上染着浓重的寒意,她上前替他换衣,如往常一点分别都没有。
他没有言语,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样子。
远山黛眉下,她神色平静,他当真看不出和往日的分别,除了。。。。。。
他在她手抬起替她整领口时,嗅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谭廷神思晃了一下,心绪复杂了一时。
所以,家中那些突然变少的药膏,并不是他的错觉,是确实被她拿走了,给了那个院子里的人,是吧?
那个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是那盛故,或者说太子身边那个道士吧?
那么她的指尖也沾染了那些药味,是不是意味着,她亲手给那个人料理了伤口,替他换了药?
念及此,谭廷只觉得心口闷得疼,一种他几乎从未有过的感觉笼在心头。
他紧紧地看住身前低头替他换衣的妻子。
所以她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他没能问出口,只是嘴角闷闷地压着。
他想起在巷子里的时候,他心头掠过无数个念头,念头多到他几乎要忍不住一探究竟。
但若是当真前去探寻,对她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他只好等着,等到她很快走了出来。
在他一眼看到她衣衫整齐,髻丝毫不乱,眸色清明地还同里面的人行礼才离开时,他只觉得自己一颗悬吊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只是她和那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一时间还不得而知。
她已经帮他换了衣裳,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伤时,愣了一下。
“大爷受伤了?正吉帮大爷上过药了?”
谭廷在这话里,默默看了她一眼。
她在外替旁的男人看伤,他的伤口也只能让正吉来弄了。。。。。。
但她这么问了,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他的神色有些几不可察地紧张。
谭廷心下微转,道。
“小伤而已。只是家中的药膏不甚多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话音落地,项宜几乎要渗出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