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听他说得有理,刚要夸一句,“原来二爷并非不学无术”,就听见山间突然传来一阵急哨声。
下一息,两边山坡的树丛间突然蹿出十数人,呼喊着提着刀枪奔了下来。
马车里,项宜正趁着马车停下,低头喝水。
谭廷呼听车外喧闹起来,便是一愣,接着只听一道破风之声,径直袭来。
男人一把扣住项宜手臂,将她向一旁带去。
项宜手中的水陡然泼了出来,而就在这时,有利箭从谭廷身后的车窗里穿进来,擦着他的手臂射到了对面的车身上。
那正是项宜方才背靠的地方。
项宜惊魂甫定地被人半圈在臂弯里,抬头向他看去,与他沉的目光对了上来。
目光触及的一瞬,两人在陡然拉进的距离里,呼吸相接。
然而下一息,外面彻底乱了起来。
谭廷神色沉,只说了四个字“你留在此”,便抽出马车座位下常备的剑,转身跳下了马车。
谭家此番来接项宜的人不少,尤其多是谭家护院,那伙匪贼虽然出其不意,但很快就居于了下风。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刻钟的工夫,那些人眼看着根本不敌谭家车队,当头的人急急一声哨响,一众匪贼竟慌不择路地撤退了去。
谭家护院还要追逐,被谭廷谨慎止住了。
这伙贼人完全不知从何而来,他们追过去,要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就算不是,也可能令这群受伤的匪贼破釜沉舟与他们再战。
对战不是目的,目的是安全返程。
他立时让人调整车马队伍,又问了受伤的情况。
这伙匪贼武艺不精,谭氏众人只有部分因着最初他们偷袭,受了些轻伤。
谭建护着杨蓁,也受了点皮肉小伤,倒是杨蓁动手与匪贼过了几招,此时还在兴头上。
“这群匪贼当真奇怪,几个壮汉在我手下过几招都不成。看着气势汹汹,但就这样被咱们打跑了。”
谭建心道,世家规矩颇多,像他这样被要求习武的,都未必能在自己娘子手下过几招,别说那些人了。
他琢磨着,“看着不像是正经土匪。”
谭廷看着也不像,只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一过,他下意识先回了马车。
他刚走过去,就见车帘掀开了来。
她神色无恙,反倒瞧了瞧他。
“大爷无事吧?”
她难得主动地说了一句,非是平日里的那些话。
谭廷禁不住心下一缓,嗓音自己也未察觉地温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