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海瑶才看清楚,这池塘竟然是建在一足有□□层高的高楼之上,这高楼处处都镶金嵌玉、雕梁画栋,就连柱子上那逼真的花鸟绘都是用羽毛一根一根凑成的,十步一尊青铜酒樽,五步一壶琼浆玉液,在这高楼上伺候的下人,也都穿金戴银衣着大胆。
这番奢靡景象,唤起了海瑶对这世界的一些记忆,她本就是个琵琶精,入了这王朝便骄奢淫逸祸乱朝纲,惹来众人的讨伐。
殷朔望一定也是将她视作妖妃,才会想要杀她。
一番思索间,海瑶便跟着狐狸精来到了大殿中,这大殿除了她俩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四处透着阴冷的诡异。
“这王位岂是你能坐的?”狐狸精面露杀意地看向无人在上的龙椅,语气不屑地说。
青白色的烟雾汇聚,在龙椅上缠绕出一个白青年,即便才刚恢复妖力,海瑶也能感受得到这个男子并非妖物。
“我坐一坐怎么了?”白青年一改刚才的冷酷模样,无奈摊了摊手,“陛下又不在!”
“不到两刻钟就要早朝!”狐狸精摸了摸自己的髻,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白男子不但不答话,还若有所思地看向海瑶,从头到脚打量了她许久,才说道:“哟,那三昧真火都没将玉琵琶烧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海瑶微微挑眉,朝他淡淡一笑,语气冷漠地说:“不劳费心。”
白男子被她的话堵得一愣,顿了片刻忽然起身击掌,“你回来了,正好!”
海瑶直觉这人在算计自己,但不等她再问,狐狸精已经护起了她,“你莫要打她的歪主意!”
“诶!哪里是歪主意!”白男子又摊了摊手,眉飞色舞道:“我不过是想到了能解燃眉之急的办法!”
“什么燃眉之急?”狐狸精问道。
“莫着急!”白男嘘了一声,便朝大殿往指去。
只听外头皆是着急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一个黑齐腰拖拽着长袍的威武男子便怒气冲冲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众低头哈腰的臣子,虽然这人面色没有生气,但从那威仪也能猜得出定是这龙椅的主人。
白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跪到了地上,朝王上磕头喊道:“恭迎陛下!”
王上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中,甚至将他看做泄之物就想一脚踹过去,可此时狐狸精一改方才的狠厉,忧心忡忡地柔声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你这般生气?”
“爱妃怎么在此?”王上一见她,立刻收了那怒气,一把将人揽了过来。
“还不是听说你生气了,特意过来替你消消气。”狐狸精温柔小意地靠在他怀中,只当周围人都是空气。
那年约五十的王上被她这一句话说得心中舒坦,这才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海瑶身上,面露惊愕地说:“你。。你是。。。。。。玉夫人?”
“是啊!阿玉去仙山给陛下祈福,这一去就是五年,现下终于回来了,陛下可高兴!”狐狸精笑盈盈地看着海瑶,向王上解释道。
海瑶心下了然,这定是狐狸精寻来搪塞的借口,原来她这个琵琶精已经死了五年了。
“你回来了就好。”王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迟疑,五年对于凡人而言足以忘却许多事物,他对这个曾经宠爱过的妃子淡忘,也再所难免,“陪着皇后,她也不孤单。”
海瑶低头含羞一笑,对这王上的一时疏离极是满意,也省了她再应付人的功夫。
可这陛下不在意,那些还跪着的大臣却都面露狐疑地打量她,有的人变了脸色,还有的眼露恨意,海瑶敏锐地察觉到便朝那处看去,却见他们都收回了情绪,一如既往地跪在殿中。
“是谁惹了陛下?”狐狸精用手抚了抚王上的脖子,语气妩媚地问道。
这话又勾起了王上心中的怒意,一手抄起身边的玉酒杯就朝墙上砸去,怒喝道:“逆子!逆子!”
海瑶闻言一惊,逆子?难道就是男主殷朔望?
狐狸精也极是疑惑,从王上的怀抱中起身,纳闷道:“逆子?陛下哪里来的儿子?”
她话一出口便立刻变了脸色,这才想起王上确实有好几个儿子,不过这些儿子早就被她和妹妹除掉了啊,过了这么多年了,她都要忘了这回事了,难道还剩几个当时她手没下干净?
跪了许久的白衣男这才起身,恭敬地对狐狸精道:“娘娘难道忘了太子殿下啊!”
“殷。。。。。。”狐狸精立刻看向海瑶,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海瑶哪里还记得这些,一时之间只能也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
“殷朔望这个逆子!”王上似乎想到殷朔望的种种行径,怒火攻心在殿中来回踱步。
果然是他!
刚才系统的话是殷朔望正在来杀她的路上,这里头便能猜出两件事,一是他定然有什么法子知道自己又活了才会来杀,否则谁会去杀一个死人,二是他已经在来的路上,那必定会紧跟着剧情展开。
“究竟出了何事?”狐狸精着急问道:“国师,你快告诉我!”
原来那白男子是这个王朝的国师。
“前几日与叛军对峙,本是我们占了上风,谁知道阵前竟然出现了个面生的道人,手持通天法宝,大败了甘将军的军队!后来叛军有这人相助,又接连破了几城,直逼幽都而来。”国师像是念话本一般,悠悠说道:“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