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霎时烦了起来,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去那种场合,可是有钱人玩得花玩得不怕死,纪方池一个刚18岁没见过社会艰险的学生,就跟一只小白兔掉进狼群一样。
别说纪驰了,他都不放心,“就不能不去吗?”
纪驰苦笑了下,“我妈身体不好,人脉和资源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许寄下意识想说一句“认识我还不够吗”,可是他猛地醒悟,认识他算什么?万跃集团是他爸的,不是他的。
他那间全凭自己打拼起来的小破工作室,甚至都够不上那场聚会的门槛。
别人忌惮他、讨好他,只因他是许乘跃的儿子。
许寄越烦躁起来,他说:“知道了,我会看着他的。”
后天晚上。
许寄准时开车去接纪方池,后者难得地穿了一套休闲西装。
纪方池总觉得哪里被束缚了,“为什么我哥没空啊啊啊,不然我就不用来了。”
“是啊。”许寄道。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里面是一件微高领的黑色内搭,外边套了件长到小腿的风衣,走路时下摆会随风飘扬摆动。
可因为他高,完全撑得起来,这么穿不仅不显矮,反而酷得惨绝人寰。
少爷们包了一层楼的酒店,从许寄的鞋踏进门口的那一刻,几乎全场噤了声。
纪方池颤颤巍巍地跟在身旁,周围的目光仿佛要将他万箭穿心,他小声道:“我感觉我像是在戛纳走红毯……”
许寄被这形容逗得勾起了嘴角,在那么多公子哥里,他的确只认识纪家两兄弟,还是在去滑雪的路上碰巧认识的。
“加油,我今天的目标是认识秦家的长子,交换联……”纪方池正给自己打气,忽然声音变了个调,差点破音,“我靠!哥,那不是嫂子吗?!”
许寄现在是听到“嫂子”两个字都心一颤,他跟着纪方池的视线,和远处的黎听对上了眼。
银灰色的西装剪裁合身,上好的面料添了贵气,黎听坐在沙上,一双长腿交叠,指尖夹着根点燃的香烟。
他一边似笑非笑地望过来,一边含住烟吸了一口,当着许寄的面张开唇,轻松地吐了两个完整的烟圈,然后又把它们吹散,烟雾缭绕。
许寄冷笑一声,老烟枪了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男孩枕着黎听的大腿,脸正冲着小腹,头偶尔轻轻动着,应该是在用牙齿叼住拉链的锁头调情。
黎听忽然“啧”了一声,不满意似的,抓住男孩的头往后扯了下,说:“滚吧。”
许寄的表情很平静,反倒是纪方池眼睛都气红了,“哥!我们离婚吧!”
许寄哪知道他脑补那么多,只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纪方池看起来都快被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