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摆放亦如离开时那样,没有被人动过,甚至更加干净整洁,可以看得出来,黎听真的有在好好收拾。
许寄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他没有多做停留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黎听说:“我今天早上刚换了的床被,可以直接睡的。”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许寄下意识回道。
反应过来后,他顿住,黎听不清楚他的习惯,只能算是好心办坏事。
许寄握着门把的手臂因用力凸显出青筋,他生硬道:“谢谢,但以后不要进我的房间。”
他的个人领地意识很强,从纪方池认识了他一年才被允许上车后座就可以看出来。
平常每次工作完很疲惫,或者遇到烦心事,只要回到房间关上门就能放松下来的感觉消失了,因为这里已经被人踏足过,不再是独属于他的。
用纪驰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浑身都有毛病的人。
许寄睁开眼,仿佛能看到黎听用手拂过床被的场景。
安静片刻,他拉开床头柜,总共五层,里面的东西位置摆放全都变了。洗手间,瓶瓶罐罐全都重按照高低摆放好。打开衣柜,衬衫也全都被熨平挂起,就连内衣那一格都叠得整整齐齐。
他一瞥眼,甚至看到一盒两年前买的避孕套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洗手台上。
许寄深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这间房里大到床铺,小到灰尘,他有什么东西全都被人看了个干干净净。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许寄很想出去再和别人打一架,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冲出去了,出了极大的一声响。
于是他就看到了黎听围着围裙,正站在厨房煮面的模样,后者咬着筷子,有些错愕地望过来,然后又看了看锅里的面条,“……怎么了?我在给你煮宵夜,等不及了吗?”
暖黄的灯光,关心的话语,咕噜咕噜的沸腾声,水蒸气上升模糊了美人的面容。
男人看起来很善变,又是“嘭”的一声关门,震得黎听得心都颤了颤。
许寄恼火地把气压下了,刚刚的情况让他没法对黎听火。
没过一会,黎听过来敲门,柔声道:“你在吗?面好了,西红柿肉酱面,出来吃吧。”
许寄气得心脏疼:“不吃。”
黎听的面面俱到简直密不透风,明明许寄对他的态度很差,他竟也不生气,“是现在不方便吗?我留给你好不好?或者我给你端进来吧,好吗?”
明明是因某个人的行为生气,可某个人不仅察觉不到还不停凑上来,许寄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十八层棉花上,他不爽道:“不吃!”
门外没了声音,黎听应该是走了。
许寄拿出行李箱,胡乱地塞了几件衣服和一直用惯了的日用品进去,随后提着箱子走出了房间,直接和在客厅吸面的黎听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