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喜,忙说:“是你呀。去哪儿玩了?”
“还真是大成哥,你晚上也出来玩了?”
姜丰收没想到贺成又开口跟他说话了,不过他这会儿心思都在手中的东西上,笑嘻嘻拿高手中的东西笑道:“掏鸟去了,我跟姜大孬合伙,一晚上掏了十二只麻雀,俩人分了,回家烧了吃。”
“这么多?”贺成有点惊奇,借着月光辨认他手里东西,还真是一串用麻绳拴着的麻雀。在他看来,麻雀这东西可没那么好捉,贺成说:“你还怪能的。”
姜丰收咧着嘴笑,胳膊碰了碰贺成问:“大成哥,你平常怎么都不说话呀,你是不是胆子小?”
贺成想了想说:“我就是不爱说话。”
贺成心里有事儿,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要回家了吗,不是说回家让你二姐给你烧麻雀吃吗。”
姜丰收都没现怎么就忽然说到他二姐了。姜丰收说:“明天早上再烧,今晚弄干净,明早让二姐做饭的时候埋在锅底下。”
“那你快回去吧,好让你二姐帮你弄。”贺成。
“这得我自己弄,我二姐不敢杀,胆小鬼。”嘴里说着,姜丰收就摇摇手往家走,留下一句,“大成哥,你也回家吧,天黑了你别乱跑。”
贺成看着姜丰收推门进去了,心里盼着小舅子回去好歹提一嘴,也好提醒一下姜雅同学,不然他就该变怨夫了。
又等了会儿,终于看到姜雅的身影走出大门,贺成赶紧跑过去,小声埋怨道:“怎么才来呀,你再不出来,我可就变成望妻石了。”
“行了别贫了。”姜雅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沿着围墙往前走,拐进贺成和贺五奶家之间的小巷子,才在墙角站住了。
“我家里人都在家呢。你一遍一遍吹口哨,我爹都问谁在外头了。”
“你一直不出来,我能不担心吗。”贺成问,“你爹娘没说你什么吧?”
“凭什么说我呀,我长着嘴呢。”姜雅道,“白天的事情其实也不能怪我。”
两人刚说几句话,北边巷子口有个人影晃晃悠悠走过来了,一边还哼着小曲儿。月光这么亮,躲都不好躲,姜雅赶紧拉着贺成沿着墙角往东走,绕着自家那排房子东侧的巷子。
“怎么感觉像是特务接头?”贺成忍不住想笑,四下看了看,见巷子里有几棵树,把姜雅拉到树影下,背靠着树把她揽在怀里,笑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亲两口子,见个面还得偷偷摸摸,要不咱俩干脆私奔算了。”
“私奔,怎么奔?”
贺成记得这年代的电影电视里头,私奔好像还挺流行的,反正不缺这种情节。
他说:“南下,去深城,去羊城,趁着现在,买房子置地,将来我当包租公,你当包租婆。怎么样?”
“你有钱?”姜雅毫不客气地撇撇嘴说,“路费你有吗?还买房子置地呢,你恐怕是不知道,这年代买火车票还得要工作证、介绍信。你要去深城,恐怕还得办边境证。”
贺成啧了一声,他还真不知道。
再说他也就过过嘴瘾算了,入乡随俗,哪能真私奔的,穿越了他也得堂堂正正把媳妇娶回家。
“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得回去了。”姜雅道,姜老大和宋士侠都还没睡,她这还是找借口偷溜出来的。
贺成不乐意,这陌生的时空,他可就只认识姜雅了,就是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结果俩人还不能在一块儿,总让人有点孤单的不踏实。
再说了,他回去又得一个人睡凉被窝。
确实已经很晚了,村庄安静下来,姜雅倒没那么多黏糊不舍,说走就走,贺成看着她的身影披着月光,拐过巷子口进去了。
贺成按照姜雅的吩咐,从巷子另一头绕回去,到姜家门口一推门,还拴着呢。他敲了几下,里头没反应,便又用力敲了敲,喊了一声:“开门。”
有脚步声过来,然后门打开了,邵春红从门里探出头来,一看是他,意外了一下:“大哥,怎么是你呀。”
贺成含糊地嗯了一声。邵春红打开一扇门让他进去,又把门栓好。
邵春红挠着头嘀咕道:“得亏我还没睡。我刚才回来时还问了呢,二哥在西屋,说不用留门,我就把门拴上了。”
邵春红的话让贺成很难不怀疑。怎么的,他那么大个大活人没回来,邵春来看不见?这小子可别是昨晚没占着便宜,故意想把他关在外头难为他一下。
“没事,你去睡吧。”贺成道。
贺成进去后一屋子黑灯瞎火,他也没找火柴,摸索着去自己床边坐下,琢磨着是不是得洗脚再睡,昨晚焐了半夜的凉被窝,烫烫脚好歹暖和一些。
可眼下对他来说,洗脚还真不是个简单事儿,他对这家里两眼一抹黑,火柴在哪儿,热水呢,哪个是他的洗脚盆……这么一想,贺成顿时没了洗脚的动力,悻悻往床上一倒,闭上眼便打算再凑合一夜。
他踢掉鞋子,起身解开棉袄,摸索着抖开棉被,刚打算睡觉,忽然刺啦一声,对面床擦亮了一根火柴,邵春来一脸不满地瞪着他。
“吵死了,你能不能小点动静!”邵春来一字一句道。
贺成愣了下,随后不禁一乐。
这句话也太熟悉了,可不就是他昨天晚上冲着邵春来说的。
贺成看了眼邵春来手里的火柴,在“睡觉”和“拿火柴、烧热水、洗脚”之间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懒占了上风,往床上一躺,便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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