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景长霁不仅是医士,他还是睿王的人。
睿王此人可不管这些,最是不按常理出牌,也最是护短。
景长霁早就等这句话,既然他要瞒着卫殷,但也不想便宜了太子,所以回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表达他的意思,只能武老将军找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看出武老将军是个正直的人,那么武老将军一个要求,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武老将军一言九鼎吗?如果以后下官求上门武老将军食言,到时候下官也没处说理。”景长霁故意叹息一声,表情凝重。
武老将军咬牙,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木牌子:“这是老夫武家每一代传下来的子孙牌,代表着武家人。到时候景大人可以拿着这个木牌子提要求,只要不是危及到皇室血脉以及大卫朝安危的,老夫都绝无二话。”
景长霁没任何迟疑接了过来:“那下官还有个小要求,接下里一路下官都不想看到太子。他说顾念着下官的恩情,却关键时候也不顾念下官的命,下官一看到他就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万一难过之下一不小心对王爷说出来……”
武老将军咬牙:“这事老夫会去说。”
景长霁这才温和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依着老将军,遇袭的事老将军自己安排怎么封口吧,下官这边不会对王爷提及的。”
卫一这边不好说,但有高伯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更何况接下来一路还有不少事,高伯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卫一这一半的暗卫受罚,肯定会瞒下来。
景长霁与武老将军分开后回了马车,也不知道武老将军是怎么说的,第二天他再也没见到太子在他眼前出现,其余人也对遇袭的事三缄其口再也没人提及,也没人再问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他们是当天晚上与卫殷一行人汇合的。
卫殷是当天刚醒的,因为昏迷了这么久,也是他头一次这般,高伯一看到他醒来让他自己运转一下经脉以及身体的情况。
因为秦大夫都会有问题,高伯不相信别的大夫,所以他们这些人虽然武功修为高,但对于医术却是两眼一黑。
好在卫殷的问题就是体内两种相互克制的毒,平时如果出现问题,卫殷自己也能感觉出来。
卫殷醒来时觉得身体沉得厉害,尤其是头疼欲裂,等知道自己昏迷了两天两夜后又了高热,昏昏沉沉一直到现在时,他坐起身开始运转内力,现身体并无异样这才松口气,重封住内力后,他皱着眉:“离我那晚过去多久了?”
高伯看卫殷面色虽然苍白,但不像是有事,才彻底松口气:“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按照先前的约定,晚上太子一行人应该就赶到这里了。”
卫殷皱眉:“本王已经睡了这么久了?”他揉了揉眉心,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记得这些天生的事。
那晚两种毒作他无法压制后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了疯般挣脱锁链,后来生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了,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脸色不太好。
“好在没出事,也是王爷即使毒潜意识还是救了自己,当时找到王爷时你自己把自己泡在溪水里,也恰恰这般刚好压制住一中毒制造的高热,另外一种也就压制住了。幸亏两三个时辰就找到了王爷,否则一直这样浸泡冷水也是要生病的。”高伯也是庆幸,但想到景长霁的事,最后想到不久前得到卫一已经寻到景大人的消息,还是选择瞒了下来。
秦大夫背叛,王爷接下来一路还需要更加小心,人手本就不够,如果卫一一半的人因为护人不利得到惩罚的话,万一成贤帝动点手脚,再加上王爷的病……高伯知道这不对,最后还是选择瞒下来。
卫殷听到只是两三个时辰放下心来,看来应该也没出什么事,只是他刚刚运转了一下经脉,现身体并无任何异样,和以前每个月作服药后并无不同。
可秦大夫不惜背叛也给他下的药到底是什么?他还以为那晚肯定会出事,结果只是将他毒的药性效果增加这么简单?
但目前想不出个所以然,卫殷注意力转到别处:“景二那边呢?没出事吧?”
高伯去端粥碗和药碗,听到这话也只是端着碗的手一僵:“能有什么事?你还是操心自己的病吧,等晚上就能见到景大人,你这脸色到时候怎么瞒得过武老将军和太子?别被看出端倪。”
卫殷虽然清醒了,但因为昏睡几日,加上毒性作消耗不少内力,脑子也有些混沌,忍不住嘴角弯了弯:“不会被看出来的。”还有半日,他自然会以最好的状态面对他们。
卫殷喝了粥吃过药开始打坐调息,高伯望着前方,只希望卫一那边不会说漏嘴。
很快天色渐晚,景长霁一行人终于紧赶慢赶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汇合的地方,远远瞧见一行人。
等马车一停,景长霁先一步下了马车,他被卫一等人护送着朝那边走去,高伯最先等在那里,等看到景长霁一行人,也站起身,先目光就落在景长霁身上。
等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景长霁无声朝高伯轻摇了摇头。
高伯怔愣的同时意外又心情复杂,心头涌上愧疚,但想到接下来一路危机重重,他朝着擦肩而过的景长霁点头示意后,在景长霁朝王爷马车走去时,拦下卫一等人后,带着去了旁边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