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殷也没有多留景长霁,“明后天圣旨应该就下了,这几天你好好准备一下,顺便提前和你大哥好好解释、解释。”
卫殷咬得极重的最后几个字让景长霁耳根一红,垂着眼应下,等差不多了就告辞要走,卫殷在他要就这么走之前,却是将人喊住,“把屏风旁挂着的披风系上,万一真的病了或者怎么着,到时候还以为本王对自己的人还不仔细,怀疑本王与二公子是假的可就耽误事了是不是?”
景长霁最近与卫殷接触的多了,听到这话也不会生气,明显这位就是个心口不一的。
担心外头打雷下雨怕他病着就担心,结果非要说这么一句,要是脾性暴躁一些的,怕是当场就翻脸或者嫉恨对方借机在折辱他。
好在景长霁活了两世,活的恣意通透,倒是能听出好赖话,闻言也没拒绝,经过屏风时将那边早就备好的披风给拿了下来搭在手臂上,踏出房门时开口:“那臣子就谢过王爷关心了。”
卫殷本来正似笑非笑看着景长霁这边,乍然听到这一句被噎了下,张嘴想回一句。
但景长霁已经打开房门,外面早就站着的侍从已经举着一把油纸伞,显然是要送景长霁回去。
景长霁这才现外面已经下了小雨,他站在回廊上回头去看,从他这个角度倒是看不到屏风后的情景。
不过从屏风后能不能看到就不知道了,他也会给卫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恼羞成怒前先一步背过身系上披风随侍从离开。
卫殷瞧着已经完全不怕他甚至还敢回嘴的人,低声念叨了句什么,自己反倒是无声笑了起来,心情莫名不错,连昨夜的事也没这么在意了。
这要是搁在往日被铁链以及毒折腾一夜,他没有几天情绪是不会恢复的。
景长霁第二天去陪大哥用了早膳,吃过之后只剩兄弟二人,景长霁在景文惟现前,打算主动坦白从宽。
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还能掌握主动权,如果变成大哥从旁人那里听说,到时候就失了先机。
如今景长霁从合作忽悠成贤帝的角度来说他与卫殷的关系,那么大哥先入为主这是假的,那么旁人说得再怎么样大哥也不会信,受到的影响也会降到最低。
但说是一回事,真的面对面与大哥说这些,还是觉得不太自在,尤其是他的确是欢喜男子的,只是大哥并不知道,而他也没打算这时候承认。
“长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大哥说?”景文惟从早上景长霁过来就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此刻更是一直在呆,忍不住开口询问。
景长霁低咳一声,心虚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组织一番言语才缓缓开了口:“的确是有些话,我想着与其大哥之后从旁人那边听到是是而非的话,还不如我先讲给大哥听。”
“是……很严重的事?”景文惟紧张担心,他怕是侯府又对长霁施难,只恨自己竟是到如今还不能独当一面,反倒是让二弟保护他。
景长霁摇头:“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口舌上的事,不太好听罢了。”
开了口之后接下来说出来也就容易很多,“这段时间生的事想必大哥也知道了,我们牵扯进这事事关性命,所以当初为了自保我选择求救王爷,也是偶然间知道一件事,这才笃定王爷肯定会救我们兄弟。”
“是什么事?”景文惟对二弟完全信任,所以他说的话完全没有怀疑。
景长霁渐渐放松下来,半真半假将自己知道成贤帝其实针对想让睿王死,而睿王也没外界传闻的这般暴戾凶残,所以干脆一拍即合。
王爷救他们兄弟二人,而他作为回报则是和睿王演了一场戏,让成贤帝相信睿王有断袖之癖,而他就是睿王如今放在心头上的人。
景文惟从一开始的怔愣到了后面难以置信睁大了眼再就是眼圈泛红都是慢慢的愧疚与懊恼:“是大哥害了你……”
如果不是他没用,那么这事其实完全和二弟无关,最后反倒还需要二弟来牺牲救他,甚至还将名声都不要了。
景长霁原本以为大哥会觉得他这样不对,谁知听完后反而内疚自责上,无奈道:“大哥,这事真的和你没关系,刚好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实力表现出来,否则真的要当一辈子纨绔不成?我是男子,也想成就一番事业。”
“可……虽说是假的,可传出去旁人又怎么知道?到时候对你娶妻还是有影响的。”景文惟考虑的更加深远一些。
景长霁对于这点反倒是不担心,毕竟他本来就喜欢男子,他也没打算娶妻,只是这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大哥,免得大哥又多想。
到时候真的怀疑卫殷借着救命这事对他强取豪夺误会了卫殷可就不妥了。
“大哥这事还很远,更何况,王爷虽说让人这么误会了,却从未真的承认过,等时间久了,等王爷日后纳妃后坊间传言也就破了。更何况,我以后也没打算待在京中,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选择外调,寻个地方重开始,天高皇帝远也管不了我们是不是?”
景长霁开始给景文惟画大饼,他这倒是也不算全都是假话。
太子并不靠谱,为人不行,更何况过河拆桥,这种人如果让他当了皇帝,那么只要是过去不对付的,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这辈子他没打算辅佐太子,但他重生后面对的就是那种情况,只能被迫站到了睿王这边,加上如今对睿王的了解,他有心辅佐卫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