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子干脆在这段时间私下里专门向秦大夫学了如何紧急救治以及缝合。臣子别的只会皮毛,但因为肯勤加练习好学,只专攻这一点,所以这么多时日下来倒是学得像模像样。因为想闲来练习,所以这些药包都是随身带着的,谁曾想……就这么巧救了李姑姑,也是李姑姑自己命大。”
景长霁这话倒是找不到任何毛病,毕竟离事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如果只是单独学这一项,又是秦大夫亲自来教,还真的有可能。
众人忍不住看了眼那位李姑姑,也是命大,刚好遇到了二公子。
二公子这也的确因为学了这个自救了一番,否则李姑姑死了,还真的百口莫辩。
刚好御医这时候也到了,成贤帝怕嬷嬷只是看个皮毛不懂,是以让御医上前也看了一番。
御医看过后也连连称奇,说是能活下来的确是命大,也佩服这一手法极好,甚至想知道是谁医治的,等知道是景长霁时更是难以置信。
成贤帝没想到这事最后有这么一个反转,皱着眉一时没出声。
他不开口其余人也不敢多言,当然这不包括一个人。
卫殷这时终于像是乏了,掩唇打了个哈欠:“皇上,这事人证、物证都在,反倒是北冥大皇子漏洞百出。本王倒是想讨个说法,陷害本王府中的人,这是当本王死了吗?”
他最后一句依然是轻飘飘的,可随着这一句,一脚已经踹了过去,直接将背对着他的夏侯骞踹飞数米,撞在墙上重重摔下来吐出一口血。
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惊了,而动手的那位却是环顾一圈:“皇上,这事还有疑问吗?没有的话本王就先回去了,毕竟一个有异心的质子,万一挑起两国争战,到时候怕是还有的忙。”
卫殷这戳心的一句话让成贤帝原本刚涌上的怒意歇了下来,现在的确不是内斗的时候。
反而是这夏侯骞,狼子野心,手长到已经想伸到他这大卫皇宫了吗?
夏侯骞压根没想到卫殷当着成贤帝的面说动手就动手,刚觉得活过来,就听到成贤帝开口:“来人,将北冥大皇子暂时收押,明日带回宫由大理寺会审,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脸色不太好看看了景长霁一眼,再看向卫殷时变得温和不少,“睿王身体不好就不要操心这事了,万一伤了根基就不好了。这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且安心回去歇着。”
卫殷懒洋洋拱手:“臣弟遵旨。”说完抬眼看了景长霁一眼,“还不过来?”
景长霁跑了过去,跟在卫殷身后,没敢停留离开了大殿,至于夏侯骞如何就不归他管了,他也没这个本事能左右成贤帝的想法。
等人走了之后,成贤帝也懒得继续留在这里,把这次查的事交给了太子,后者领命深深看了夏侯骞一眼,让人把夏侯骞关押起来,李姑姑与灵俞也单独关了起来,只是给找了女医,把命给保住,但没有允许也算是软禁在行宫。
福生也被直接带走动刑逼问,但还没到地方现已经吞毒自尽,这种情况一看,李姑姑说得怕是真的了。
太子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被安插了细作,脸色难看之极,干脆借着这个机会等回去后将东宫整个彻查一遍,如今则是要先查夏侯骞。
行宫接下来半日人人自危,过得心惊胆战,倒是景长霁随着卫殷回到他宫中时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景长霁虽然觉得会顺利,但真的事情摆在面前,没真的脱身前还是不放心,加上为了救李姑姑耗费了不少心神,等回到住处脸色惨白,怎么瞧比卫殷这个病人更像是大病未愈。
卫殷看他一眼:“你先回去休息,醒来后再说。”
景长霁摇摇头,他睡不着:“这次的事没牵扯到许倚林,夏侯骞那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卫殷皱眉,扫了眼他愈不好的脸色,啧了声:“还真是个操心的命。这事就算真的夏侯骞承认陷害你了,成贤帝也不会杀了他,顶多开始怀疑他。不过夏侯骞以后在卫朝的日子就没这么舒心,甚至一旦成贤帝起了疑,早晚会对他动手。”
毕竟成贤帝这人小心眼,容不得半点对他不好的危机存在。
夏侯骞又是北冥朝的大皇子,如果不是来当了质子,那就是北冥朝的储君,要是没有别的心思,那危险等级不好,加上一直扮演的是纨绔,成贤帝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成器的皇子与北冥为敌。
可如果这个质子是扮演的纨绔,那就不一样了。
他能想到,夏侯骞自然也会想到,所以夏侯骞即使知道自己这次不会出事。
但既然暴露出来,那么如今倒是逃走的好机会,否则一旦回了京,等待他的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能是软禁。
景长霁听懂了:“夏侯骞今晚会跑?”
卫殷点头:“如果他不想日后软禁在行馆的话。”
景长霁:“如果他想跑的话,肯定少不了许倚林打内应……到时候不用等,许倚林自己就暴露了。”
卫殷挑眉:“那就看他能为宫中那位做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他不参与夏侯骞这件事,夏侯骞一旦跑了也就没人能再威胁他。
不过夏侯骞肯定会将他与刘贵妃的事说出去,刘贵妃是成贤帝宠妃,他必然会保住刘贵妃,但许倚林就不一样,必死无疑。
可如果许倚林帮夏侯骞跑了,那么许倚林依然活不成,不管怎样,对于许倚林而言,都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