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贤帝这边知道太子为救太后、皇后受伤本意也想过来瞧瞧,一则还要查刺客;二则刘贵妃身体一直不好,寿宴当晚还差点情况更不好,成贤帝当晚也没顾得上太子。
后来想去瞧瞧,东宫递过来消息说只是受了小伤,歇个几天就好,加上皇后也专门过来一趟说了此事,成贤帝也就只是赏赐些东西,让人带话称赞几句,这事也就算了。
刺客这事很快有了端倪,传到景长霁耳边时,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景长霁刚给景文惟检查了身体,他恢复的不错,再养一段时间和以前没甚区别。
“一个禁军副统领,怎么可能做下这么大的事?”景文惟也不信,大张旗鼓派出这么多死士,最后只是因为想要刺杀太后?
景长霁也不信:“禁军统领当晚出事的时候就被成贤帝给罢免了,是让镇国大将军武将军查的,结果应该不会错,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武将军是当年扶持成贤帝的元老,加上武将军的嫡女正是宫中的武贤妃,有这层姻亲关系,武将军很得成贤帝信任。
三皇子是武贤妃所出,若不是景长霁知道许倚林和夏侯骞私下里的事,怕是也觉得有可能是武家为了扶三皇子上位对太子下手。
但这事显然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即使没了太子,后面还有刘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四皇子。
寿宴当晚遇刺的事一开始是被压下来的,后来只对外模棱两可说有人行刺,但具体情况坊间并不知道,只以为是一个寻常的刺客。
这场刺杀的结果不管成贤帝怎么想的,结果就是成贤帝认同了武将军的结果,禁军副统领满门被下了大狱,禁军统领被撤了职。
没几天太子重出现,得到成贤帝一番嘉奖,并将不久后的祭祖事宜全权交给太子。
景长霁这段时间也没闲着,让许春生继续跟着许倚林,一旦有怪异的举动立刻通知他。
贾茂涵这边则是让他去查当年的事,尤其是刘贵妃。
景长霁怕许倚林和夏侯骞不死心再对他们下手,以防万一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想办法有赚了一些积分,紧要关头至少可以保命。
景长霁这天刚刚从外面回到王府,管家早就等着他:“二公子,王爷有请。”
景长霁虽然意外卫殷这时候找他作甚,他最近每晚按照当初答应的都会陪他去下棋,有话晚上说不是一样?
景长霁被带到卫殷的院外,到了近前,管家停步不敢上前:“王爷让二公子一个人进去。”
景长霁也没多耽搁,很快抬步走了进去,他最近时常过来,对卫殷这院子很熟悉,熟门熟路到了房门前,难得院子一个侍从都没有。
他上前叩门:“王爷,臣子求见。”
房间里传来卫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进。”
景长霁抬步走了进去,等进去后还没抬眼明显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警惕抬眼,对上一双眼角有不少皱纹凌厉的鹰目。
景长霁望着高伯,倒是意外,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他给对方做手术让他醒过来,没想法这么快就恢复了。
景长霁面对卫殷时一直用贵人称呼高伯,所以只当不知对方的身份,拱手行了礼,这才转头看向斜卧在软榻旁的卫殷:“王爷。”
高伯已经收起打量的目光,瞧见只是一个少年郎,眉眼凌厉的目光柔和不少。
卫殷朝高伯的方向抬抬下巴:“这次喊你过来,是因为高伯想见你一面。”
景长霁从善如流转过去:“高先生。”
高伯笑笑:“二公子客气,高某不过一介武夫,当不起一句先生。”
景长霁只是笑笑。
高伯对景长霁却是好奇,他醒来一段时间了,只是躺了几年,身体各种机能都需要慢慢恢复。
好在他是习武之人,恢复的也快。
只是还需要清除身体里的毒素,一直没抽出空见这位据说医术出神入化将他救醒的二公子。
高伯看到景长霁更好奇了,一开始听王爷提及满心都是警惕,毕竟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不仅知道自己所有事,还是王爷不能查到的。
一个不能掌控的人,还身怀奇才,这种人要么为己所用,要么将会是一大劲敌,是个异数。
但意外对方模样不仅出奇的好之外,也格外年轻,加上瞳仁清澈黑亮,眉眼柔和,至少从面相上看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到底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高伯原本带着的警惕减了不少,却依然没有完全消除。
“听说二公子医术高,高某这伤就是二公子医治好的?高某很好奇二公子师出何人?”
“这……还恕不能说。师父他老人家是个世外之人,说不愿掺和到朝堂纷争,不愿沾染尘世。教我这身医术也只是瞧我年少丧母,兄弟二人生存艰难,加上我小时候刚好机缘巧合帮了他一个大忙,是以为了还了这个恩情才教了我这一身医术。”景长霁早在求到卫殷头上时就想好托辞,如今早就将这个借口想过千遍万遍,更是说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高伯不可能直接逼问人家师父到底是谁,既然是世外之人,那应该是个隐居高人。
高伯体内的毒素虽然开始清除,但还没清除殆尽,身体也容易疲惫,询问几句却是半点没问出太有用的信息,清除这是对方不愿意告知,他只能压下心头的警惕,先回去了。